上,拿个第一回去向家人交代,不枉他们大笔银子砸在学费上。真的,用不着每次都让着我,我只是想拿奖学金,至于状元还是榜眼探花,我真不在乎。”
江煜城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似喜犹怨的展笑意,笑得很玄,阳光一照,恍惚间让展笑意错以为面前的人不是他,而是他家狡猾的大表哥,那个没溜的老师——陆瑾瑜。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展笑意看着他愣了一会儿,摇摇头不再话继续前行,脚下踉跄了一下猛地停住。
看着被踩在脚下的鞋带,展笑意甩了甩脚抱着纸箱弯下身,刚好与转到她面前的江煜城额头磕在一起。咧着嘴角吸了口气,江煜城已蹲在她脚边把纸箱放在地上,将鞋带系好。
起身时,两人对望一眼,相视而笑,笑得很像时候的默契与温暖,毫不避讳。展笑意笑得很自然,就像曾经多少次他这样帮忙系鞋带一样,没有躲闪,更没有半羞涩。
长大后日渐积累的感情如往日一般迅速隐在江煜城眼底,被垂下的眼睑遮挡住。
长不及一生的十二年,短足已动情的十二年,不曾分离。从学到中学再到大学,不管她去哪,他就这样跟着她陪着她十二年如一日地守着她,把所有的第一名全部留给她,他永远甘居第二。他的成就感来自于她,只要她高兴,只要她笑,他就高兴他就笑。
曾经,江煜城以为她还,即使身边那些与她同龄的女孩子们早就情窦初开,甚至有不少学妹大胆地向他示好公然写情书,但他依然相信,这个被自己努力保护的女孩子仍是懵懂,终会有明白他心意接受他的一天。
曾经,他一直以为她单纯得不懂情滋味,所以才会没有回应,却在见到那个所谓的叔叔时,他怕了。因为他看见了不同以往的展笑意,即使她对那个男人也表现得如对他一般没有上心,他却知道,自己一直等待的女孩真的长大了,却不是为了他。
两人继续并肩而行,偶尔聊天,偶尔对视而笑,走向教学楼。
胤禛站在窗前,看着楼前空地上的两个身影,攥了拳头置在窗台。
“年轻真好。”书画组的老师陈宛筠像他一样站在另一扇窗前,笑得很含蓄很古典。回身靠在窗台上手握茶杯,就像从她笔下仕女图里走出来的一般。“现在的大学生多幸福,除了学习还能谈恋爱,就是能坚持下来的不多。估计这一对儿还真能走到最后,不用经历毕业之后的各奔东西。”
胤禛的脸色照在阳光下更见阴沉,看向摇头轻笑的陈宛筠沉声重复,“一对?”
“是啊,江煜城和展笑意。你不知道么?”陈宛筠抬头看着他冷冷的样子,垂了眼帘浅笑着坐回桌前,隐在阔口茶杯下的双颊淡淡的粉,“对,你来得不是时候,临近考试放假他们这些要拼年级状元的学生不会来上书画这种选修课。去年九月新生入学,多少大一的女孩子被各系学长们盯着,就这展笑意没人惦记,她的三步之内,必有江煜城。对了,陆瑾瑜你认识吧,法律系的麻辣教师,现在就教这两个孩子。那是江煜城的表哥,当年他在这儿读书的时候,比他这个表弟还要夸张,他在哪就把女朋友带到哪,没人敢肖想,大学一毕业就给娶回家做少奶奶了。还有医学系的江显城,是江煜城的亲大哥,也是如此。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家有遗传,兄弟几个都一样,展笑意……”
她的话还没完,胤禛已沉着脸离开窗边。陈宛筠惊讶地抬起头看着他僵硬的背影,莫名所以地跟过去,看他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尽处的转角。
胤禛在学校任教一周有余,独来独往鲜少与人搭腔,也没有什么人主动与他攀谈,除了同在一间办公室的陈宛筠,平日里也只是头示意算做招呼。
他的又冷又酷让很多闻风而来偷偷观察的单身女老师甚至春心萌动的女大学生很有思慕之心,却极少有人敢去试探。大家都清楚看到他戴在左手无名指的戒指,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