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温暖。这样安静又简单的时间,越过越少。
我们没有再话,看着窗外的黑夜渐逝,完整的半阙下弦月慢慢隐去,却未及等到黎明的曙光,胤禛便走了,就像来时一样,没有人知道。
女人们仍是住在园子里,看日月转换,看春花争先恐后的开,嫩绿的垂柳轻拂在水面上,划出水波粼粼,闪耀在阳光下。我们这些女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里的景致,一砖一瓦一楼一阁,甚至是开了又谢的花,以及被春风吹皱了波纹的水。
当我们开始安心住在这里,习惯于没有男人的生活时,却随着康熙的一道旨意,又集体回到了那座曾经的贝勒府。
现如今,该叫亲王府了。
美丽的三月京城,终于迎来了迟来的春天。
皇太子复立了,诏告天下的同时,康熙谕宗人府封胤祉、胤禛、胤祺为亲王,七阿哥胤佑和十阿哥胤誐直接晋为郡王,九阿哥胤禟、十二阿哥胤裪还有十四阿哥胤祯俱为固山贝子。不变的只有胤禩,仍是那个贝勒爵位,另一个人便是我家哥哥——十三阿哥胤祥,仍是一名阿哥。
在去年的太子事件中,胤祥未见受到牵连,那为何胤祯都成了贝子,胤祥却仍是阿哥。我不懂却知道不能问,胤禛也没有解释,胤祥笑着他根本不在乎这些。我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康熙那么疼他,处处随行的带着,连泰山都让他独自前去拜祭,为何吝啬得连个贝子都不肯给他当。
胤祥也有自己的不快,并非因为加官晋爵,而是那个与他有着相同生日的儿子,只活了短短四个多月。初冬迎着雪花降生,又随着春花同逝,的连个名字都还没来得及起,便离开了人世。我不厚道的想着,还好,还好不是孝颜生的,不然,他们的这一年更要难过。
四月,才刚入夏,康熙便早早起程,带着儿子们前往塞外,胤祥仍是随行其中,除了他还有太子,三爷,老七老八老十以及十四。
我觉得气氛中满是不出的诡异,提心吊胆,却无处宣泄。
对于胤禛来,除了成为亲王还有一个好消息,他培养了多年的年羹尧成为了内阁学士,很快又升任四川巡抚。对我来,却并不好,因为年二走了,留下了妹妹,留在亲王府。
任谁都看得出,年羹尧有多疼这个妹,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如同康熙对胤祥,又怎么可能放心的把她一人独自留在京中。这算不算是他在对胤禛表忠心,人走了心在。难道,他一都不担心将来会赔了妹妹又折兵?
我胡乱的想着,不知到最后谜底揭开的那一天,年大将军可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府里的女人们比离府前开心,偶尔能够听到她们在院子里传来的笑声。即使她们似乎并不喜欢年家妹,却也明白现在的她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类似孤女。她们的开心缘自于地位的提升,哪怕自己的身份仍是低微,却也开心自己的男人成为了亲王,哪怕现在的亲王前面还没有被康熙赐名。
欢快的日子似乎又掩盖了昨日的伤痛,女人,总是容易伤心,又更容易满足。
我开始着手缝制嫁衣,胤禛好奇地看着问我准备做给谁,我告诉他是为淑慎和红挽在做。他要笑不笑地轻撇嘴角,置了手里的书坐到我身旁,看着针线不停穿过大红色的绸缎,无奈地从我手中接过放到一边。
“挽儿才九岁,你这衣裳准备做几年?”
我直直地盯着他,在他眼睛里找寻一种叫做不舍的情绪,似乎是有,才低下头声回道:“淑慎已经十四了,我希望她可以再长大一些才嫁出门,女孩子太早嫁人……不好。”
胤禛拉我靠在他肩上,声音很低,我努力地听才明白他在什么,“十八年了,你现在太早嫁给我不好?”
我摇摇头枕在他肩上,一手搭在他背后的腰带上,一手以手指描画着他胸前的团龙图案,五只爪。
他的手覆在我手掌上,固定在他胸前遮挡住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