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地喊道,“先生。”
男人笔挺的身躯在床边站定,低眸审度着床上虚弱的女人,脸色沉冷得骇人。半晌之后,低沉平静的嗓音在偌大的空间里淡淡响起,他看向迪妃,“怎么回事?”
“……”安安无语。
受伤的是她,这位大爷问迪妃做什么?
封霄这个男人,喜怒从来不行于色,有时他愈平静,或许代表他愈生气。
她了解这一点,不由蹙眉,生怕他不由分说就对迪妃下手,于是连忙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来,边道:“今天下午训练的时候弄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和她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这个举动令封霄眉头蹙起,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她身上,俯身握住她的肩膀将人压回去,嗓音低沉,仍旧是命令的口吻:“躺好。”
训练时穿的是运动背心,她的肩膀和胳膊都大片大片暴露在空气中,男人修长的五指覆上去,竟然冻得她一个冷战。
可能担心碰到她的伤处,他的动作仍旧是轻柔的,可是指尖的温度却冰凉得前所未有。很冷,透着隆冬一般的寒意。
安安有些被唬住了,只能遵从他的话乖乖在床上躺好,不敢再乱动,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整个主卧里有片刻的死寂,未几,迪妃垂着眸子沉声开口,带着几分愧疚之意道:“先生,我不会逃避责任,关于田小姐手上的伤……”
“都滚出去。”清冷低沉,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
屋子里的几人相视一眼,很快便颔首,“是。”接着便纷纷转身,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主卧房门。
菲利亚走在最前面,她没有和身后的两个年轻人交谈,只是沉默地下楼去准备之后要用的热水等物。罗文长身立在门前,侧目扫了眼屋内,视线重又看向旁边神色平和的美丽女人,一面转身,一面压着嗓子说出了句像解释又像安慰的话:“封先生今天心情很不好。”
“发生了什么事?”
“纽约那边的消息……”罗文一贯吊儿郎当的容颜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点燃了一支烟,叼在嘴里吸了一口才继续道,“多拉夫人去世了,就在三小时前。虽然对先生来说,她从来不是合格的母亲,但是……”
但是如何,他没有继续说。
迪妃的眸子里瞬间兴起巨大的波澜,她别过头,快速地接纳并消化这个消息,半晌微微颔首,“主会善待她。”
其余人都走完了,由于还在等待医生,所以主卧的房门虚掩着,并没有合死。
整个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男人始终沉默,挺拔如画的身影立在窗前,一言不发地看着田安安。她被那双黑眸注视得有些心慌,也是这时,痛觉神经似乎变得格外敏感,关节错位的疼痛从手肘处肆意蔓延,直令她的脸色越来越白。
安安倒吸了一口凉气。
封霄蹙眉,蓦地俯下.身,拉过她略变形的手臂仔细查看,然后拨出了一个电话,语气冷漠至极:“唐杨先生,我的耐心最多还能坚持五分钟。”
挂断后,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锐利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仍旧不和她说话。她被看得越来越心虚,强忍着疼痛朝他挤出个讪笑,气息不稳道:“……对不起嘛,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会小心。”
沉冷的目光依次扫过她额头的细汗,苍白的脸色,还有为了忍住疼痛而无意识咬紧的唇,封霄低头朝她欺近了几分,沉声道:“训练的时候弄的?”
“……”她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有些尴尬地艰难一笑,支支吾吾说:“今天练得,好像有点过。”
男人握住她另一只没有受伤的左手,温热柔软的触感与他的冰冷对比强烈,他看她的目光中多了几丝探究的意味,呼出的气息几乎拂过她光洁如玉的颊,声音很低,很沉,语调淡漠:“听说了什么,这么心急?”
“……”什么听说了什么,你在说Wh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