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子起了什么心思?”
张嬷嬷:“这个老奴不敢说,可这事儿透着十分蹊跷,更何况,宫里宫外的早有传言,说咱们万岁爷跟逍遥王岳锦堂的关系不一般,常招逍遥王进宫,一说话儿就是一天,有时还会留宿,听御前的人说,万岁爷跟逍遥王两人抵足而眠,要多亲近又多亲近,如今逍遥王在江南办差,不得回京,万岁爷却巴巴的弄了个小太监搁在跟前儿,娘娘您说,若不是瞧上了,哪会把这么大点儿个奴才封了侍膳总管呢。”
慧妃道:“此事不知真假,不可莽撞行事。”
张嬷嬷:“想知道真假还不容易,林兴这狗奴才才多大,即便再机灵,也难免露出马脚,只把他叫到钟粹宫来,咱们试试他不就知道了。”
慧妃有些犹豫:“他如今是御前的奴才,怎会来钟粹宫。”
张嬷嬷:“奴才听说这奴才最是贪财,又懂得些医术,舍他些好处叫他来给娘娘瞧瞧病,这奴才应该不会推辞。”
慧妃点点头:“这道是个好主意,你派个妥帖的人过去,这御前的奴才架子都大,好生的请了来,别惹出祸事。”
张嬷嬷想了想,倒是想起一个人来,出了寝殿叫人把打杂的周来根儿唤了过来。
钟粹宫的太监宫女,没一个不怕张嬷嬷的,都知道这老婆子的手段,弄死个把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不知忽然叫自己过来做什么,准没好事儿,战战兢兢的过来,身子不自觉哆嗦了几下:“嬷嬷叫奴才来有什么吩咐?”
张嬷嬷看了他一眼:“听说你跟御前的侍膳总管林兴颇有些交情。”
一句话说的周来根儿肠子都快悔青了,自己不吃饱了撑的吗,吹什么牛啊。
林杏一个洒扫处刷马桶的小太监,一跃成了皇上跟前的红人,这档子事儿在后宫都成了传奇,也成了太监宫女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周来根因跟林杏赌过钱,虽说差点儿光着腚回来,到底是见过林杏的,便吹起牛来,说自己跟林杏多有交情云云。
不想这话传到了张嬷嬷耳朵里,这会儿问起来,周来根儿心里真没底,忙道:“回嬷嬷话,那个,奴才就是跟林公公赌过一晚上钱,奴才先头说的什么交情,其实都是吹牛的。”
张嬷嬷嗤一声乐了:“你倒还有自知之明,就凭你这心眼子,跟林兴比差着十万八千里呢,那小子能跟你有交情,不过,好歹你跟他说过话,怎么也有个见面的情份儿,算个熟人,听说他懂医术,娘娘这两日身上不怎么好,太医来了几次也没见有用,记得当初云贵人的病就是林兴帮着治好了,娘娘就想请他过来瞧瞧。”
说着,把手里的荷包仍给他:“这个你先给他,跟他说,若治好了娘娘的病,咱们娘娘另有重谢。”
周来根儿哪想到这样的好差事能落到自己头上,忙应了,拿着荷包去了乾清宫找林杏。
林杏这会儿正盘腿坐在炕上眉开眼笑的算钱呢,昨儿回来都吃醉了,也没空看看自己得的什么东西,这会儿下了差才翻了翻,真是发了一笔横财啊。
酒醋房的翟大用送的是一个犀角杯,剔透如玉润泽光洁,一看就是好东西,林杏估摸光这一支牛角杯,就得值个千八百的银子,刘五送的是青玉的手把件儿,无论玉质还是雕工都不是寻常能见的,王仁送的是一套汝窑的茶具……敬事房的赵福送的最实在,是一棵赤金的摇钱树,做工寻常,却实打实的份量,怪不得都说敬事房是肥衙门呢,就这些宝贝将来带出宫去,足够自己吃香喝辣的过一辈子了。
说起来,这宫里的太监虽说身残了,可只要有本事,有机会,发财真不叫个事儿。
正摆弄呢,窗户外头刘喜儿的声音传来:“林哥哥,张三刚叫人送了信儿来,说钟粹宫来了个小太监,说是林哥哥的熟人,叫周来根儿。”
周来根儿?林杏想了半天都没想起这是谁,还是旁边的顺子提醒了一句,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