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双成惊恼不已,抵抗着他倾靠过来的上半身,脚下急退。他闷声笑道:“别动!忘了么?”她猛然记起在身后的阻挡是何种宝物,无奈之下不敢再退,他就如愿以偿亲到了她。一沾上那柔然的唇,嗅到一丝清馨的气息,他的渴望就像是被唤醒了一般,不再浅尝辄止,而是像品尝着美酒芬芳,深啜了下去。
可她已伸手抵住了他的下颌,不让他如愿。手下的皮肤传来钝感,并不是平滑的,让她不由得低喝:“住嘴!”
他闻声停住了欺近的嘴,低笑道:“你对我说话,向来如此不讲礼么?”
冷双成不想再做纠缠,伸手去够悬吊的青囊,他仿似有所见地,先一步拉住了她的手腕,说道:“铃响之后,你就会离开我,真的不愿多待一刻?”
知道暗中不易看清脸色,她便凝肃了声音,确使他听得清她的坚决之意。“我不曾与公子约定过私情,又遭公子嫌弃与驱逐,到底是什么让公子认为,我愿意不顾廉耻地等下去?”
他抓着她的手有了片刻的僵硬,连声音也是苦涩的。“看来他——我真的伤你很深,以后,我再也不会说这些话了,你消消气。”
她冷冷道:“放手吧。”
他在放手之前,凝声叮嘱一次:“若是发现我违背了话意,又来纠缠你,你只管恶狠狠地驳回来,就像这次一样,记得了么?”
她没好气地说:“记得了,你放手吧。”
他松开手掌慢慢朝后退去,在她离去之前,通过暗门离开了墨盒。她仔细辨听一下,才醒悟到,先前没发觉他的气息,原来是隔在门后的缘故。
阁外阳光朗照。
冷双成拿着玉印走出来,扬手挡住了光线,待适应了亮度后,她向阁主提议,去缥缃阁坐一坐,欣赏书墨茶饮等技艺。
阁主摆手:“公子吩咐过了,不能接待姑娘,若淫靡声气辱没了姑娘清听,可是杀头之罪。”
冷双成有意问:“是哪位公子?竟能号令阁主听命?”
阁主只连连拱手施礼,摆头不答所问,还毕恭毕敬地将她请出小院门。
冷双成走去阍室,与墨绂、木迦南会合,惆怅说道:“好不容易进门一次,居然撵客走,不施展绝活给人观赏。”
墨绂笑道:“你进墨盒之后,有官令传来,命阁主教导小僮礼仪,筹备明日万象楼筵席之事。他撵你走,也是事起仓促,无意应对你这个散客,勿要挂怀。”
冷双成问:“谁人来传令?”
墨绂瞥了她一眼,道:“此地是辽境,自然是辽国官员前来。”
听后,她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秋叶是断然不会来这里指使伶人艺匠们做事的。走向落脚的驿馆时,她还在细细推敲,墨盒里的“秋叶”与她私会一场,到底是什么意图。
木迦南见她皱眉凝思的样子,问道:“初一在想什么?”
冷双成简短说了说方才的偶遇,迟疑道:“萧政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再次委派小侯爷来试探我,看我与世子之间是否还有牵连——”
木迦南朗然一笑:“那你是否露出了破绽呢?”
她摇头。他笑道:“那便坦然处之,就当诸事不曾发生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由衷笑道:“先生总是好气度,多谢赐教。”
他手持菩提子佛珠,捻动一珠默宣一句佛号,又说道:“茶楼上聂公子的一句透悟话,初一其实可听进心里去。”
她默默回想,是哪一句引得身不在红尘之中的木迦南也产生了共鸣心。
木迦南答道:“既无缘,知道他好便心意足够,无需殷勤相候。”
冷双成暗想,出家人或是修行者,向来是不拆人姻缘的,能让先生破戒醍醐灌顶一次,可见秋叶行事是多么不得人心。她抿嘴笑了笑,思忖,他将灵慧的婚事置办得如此风光,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似的,现在可好,没让她伤心,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