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走上台阶,掀开沐浴时所留的最后一件窄衫,露出了精壮的胸膛。他走向衣架,瞥见一道动也不动的影子,冷淡唤道:“过来更衣。”
冷双成垂眼走了进来,执起熨得温热的手巾,对秋叶躬身施了礼,站在他身侧,替他小心擦干了后背及双肩上的水迹。
四周雾气腾腾,画屏、石柱润了水珠,色泽愈发明丽,唯独他的气息还是冷淡的。
冷双成走到秋叶跟前,道声“得罪”,默不作声擦干了他的胸膛。除了她抿紧的唇及微微抖动的眼睫,动作再无窘迫之态。
秋叶身形修长,周身保养得当,垂手站在她面前时,依然有无形的压迫力。他看着她沉默的脸,连同那脸色也是从容的,不禁冷声说:“不抬头怎么看得清楚?”
冷双成抬起头来,看着秋叶的眼睛,撞进一片墨玉般的冰泉里,只一瞬,她又垂下了眼皮。
“看清楚了?”秋叶问道。
冷双成不抬眼回道:“公子唤我看什么?”
“愚木尚能开窍。”他冷淡丢下一句,留她去咂摸言下之意。
她微微躬身:“恕初一愚昧。”心里依然不以为然。
秋叶再不说话,伸手拂向了腰间,似乎是要解开亵裤。
冷双成连忙闭上眼睛,一动不动站在他面前。
他素来没有说第二遍的习惯,这次连“更衣”都免了,就冷清地瞧着她。她似乎感觉到了,稍稍踌躇一下——若是要擦拭他下半身,她势必是要跪下来的,决计没有在主人面前只弯弯腰的道理,那可是大不敬的姿势。
最终,她跪在了他的脚边,抬手摸索上去。
一只手提起了冷双成的头发,隔着白冠,她都能感觉到他的力度。
秋叶凝声说道:“我准你不跪。”
她就势站起,不做挣扎。
他再说:“即便是当今天子,你也不必跪拜。”他提着她的头发不松手,像是拔苗一般,还抖了抖:“记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