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声笑了,“他才不会这样。”
“知道了,”梅鸿远说,“你现在啊,满心满眼都是他。”他又轻叹,“女儿大了,半点都不由……”
“爸爸。”梅苒轻嚷。
梅鸿远揽住她的肩,“你能找到这么好的男人,爸爸的心真是宽慰不少。”
这么多年来阅人无数,他哪里分不清哪些是虚情和假意?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是真心对女儿好,而且还想得那么长远。
“爸爸,”梅苒抬起头,“下午都没有什么事,我们回妈妈家看看吧。”
她说的是母亲沐容的娘家,就在河的对岸,走过去大概十分钟,不过自从舅舅举家到加拿大定居后,屋子就空下来了,不过梅鸿远还是每年都让人过来修葺一番,毕竟里面也满满是他和妻子的回忆。
院里落叶满地,角落里也长满了青苔,梅苒站在一个秋千旁,回头绽开笑颜,“我记得小时候就在这里摔了一下。”
“嗯。”梅鸿远也想起来了,“是你三岁那年,当时你还摔掉了一颗门牙,你妈妈哄了一下午都哄不好,也急得直落泪。我左抱一个,右揽一个,一件衬衫被你们母女俩哭得湿透了……”
梅苒微窘,走过去挽住他手臂,“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虽有人会定时过来打扫,但空屋始终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案几上的花瓶也落了一层薄薄的尘,两人堂前屋后走了一圈,边走边聊,不知怎么的又提起了梅梦然。
“她最近应该没找你麻烦吧?”
想起香港那会儿,梅苒摇头,“没有。”
“那就好。”梅鸿远点头,牵着她跨过一道门槛,“我们回去吧。”
梅梦然当然没有再找麻烦,因为她此时正被一个大`麻烦缠着身。
吴玉婉最近似乎瘦了许多,连下巴都变尖了,那双眼睛更是显得可怖极了。
“然然,妈妈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梅梦然冷笑,“又是要钱吧?你真当我是提款机了?告诉你,这一次,你想都别想!”
“然然,我生病了。”
梅梦然这时才发现她的异样,明明才刚入秋天,天气还说不上凉,她却穿着厚厚的外套,额头密密麻麻地布着一层汗。
她的声音一紧,“你怎么了?”
吴玉婉没有回答,半晌后才说,“我需要一笔钱治病。然然,你总不会眼睁睁看着你的亲生母亲因为没钱治病死掉吧?”
“之前给你的钱呢?”
“被人卷光了。”吴玉婉咬着牙,“那杀千刀的一分都没给我留下!”
“你把我给你的钱拿去养野男人,反倒被咬了一口,”梅梦然冷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她心里升腾起一阵扭曲的畅快。
“然然,”吴玉婉抹了一把泪,突然跪了下来,“是妈妈错了。妈妈以前不该那么对你!”她狠狠往脸上抽了几个耳光,“妈妈对不起你……这世上妈妈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毕竟是给了自己生命的女人,加上又有了悔改之意,梅梦然的心也没有硬到六亲不认的地步,但也不甘心一直被她这么威胁。
“钱我可以给你,但我有条件,你手上所有关于我过去的照片都必须交给我。”
“可以可以!”吴玉婉连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