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修更加愣怔,半晌才喝道:“住口!你……这又是何意?”
应兰风便微笑低头道:“儿子并没有别的意思,父亲说的实则是对,只不过,倒要仍旧看看老太君的意思才好,倘若她老人家也答应要我休妻,我自然也没有二话。”
应修松了口气,也微微一笑道:“老太君那边……”
应修还没说完,应兰风已经道:“等儿子亲自见过了老太君,再来回复父亲。”
应修见他如此,虽然诧异,也只以为他是不死心罢了,于是点了点头,道:“很好,你便去罢。”
应兰风退出了应修的书房,便往内宅老太君的房中而去。走到半路,忽地遇到应佩红着眼过来,应兰风拦住他道:“怎么了,一副沮丧之态?”
应佩见了他,便道:“我怎么听闻……满府里都在说父亲要休了母亲呢?父亲,这可万万使不得。”
应兰风打量着他微红的眼睛,便道:“你倒是有孝心的,你母亲倒也没有白疼你。”
应佩见他不置可否,便抓住胳膊,道:“父亲千万不要听信那些谣言,都是无中生有,故意诋毁的。”
应兰风抬手在他肩头拍了拍,道:“罢了,我心中有数。”说到这里,忽然道:“你万别跟怀真说这些话呢?但凡得闲,且要多逗她乐一乐,不许跟她说这些!”
应佩忙收了泪,点点头道:“我自然不敢,只是妹妹聪慧,只怕我不说她也是知道了的。”
应兰风垂了眸子,顷刻道:“也罢。总该有个了局的。”说到这里,便微微地吁了一口气,一甩袖子,往前而去了。
应佩回头,兀自恋恋不舍地担忧看着,原来他先前听春晖亲口跟他说起:道是应老爷已经要开口让应兰风休妻了,应佩大惊非常,才忙跑过来相问,此刻却兀自不知如何,心里仍是水桶拖在井口一般,吊上不下。
且说应兰风来到老太君房中,丫鬟见了,忙报,应兰风入内见礼,见在座的还有应夫人,正是恢复之中,脸色仍并非极好。
应兰风一一行礼过了,便对应老太君道:“孙儿有一件事,要同老太君相商。”
应老太君却猜到他来是为了什么,应夫人早知机,起身退下,当下应老太君身边的人也都退下了,屋内竟只剩下了老太君跟应兰风两个。
老太君便道:“到底是什么事?安品竟也不能留下?”
应兰风笑道:“此事只有我跟老太君才能知晓,多一个人也是不妥当的。”
应老太君便道:“如此,你便说来,我倒要听听呢。”
应兰风道:“方才父亲传我过去,命我休妻,此事老太君必然是早知道了的?”
应老太君倒也不隐瞒,便道:“我的确知道此事,委实是她行为不检点,给人落了话柄。如今更有作出这等恶行来,蕊儿先前都招认了是她指使,我还顾惜你的体面,所以才不曾叫人张扬出去。”
应兰风道:“老太君可知道蕊儿为何竟铤而走险,用这法子针对太太?”
应老太君道:“不是说是因为她挑唆着蕊儿的么?”
应兰风摇了摇头,道:“并不是这样,其实是蕊儿以为太太害死了她亲娘,所以才故意想要害太太以报仇的。”
应老太君皱了眉,喝道:“可是胡说!太太何等的人,怎会作出此事?”
应兰风道:“孙儿也是这般想的。杨姨娘死的时候,我并不在府内,知道的且也有限,本来难说明白的,回来后听说了,因毕竟涉及一条人命,便叫人去查了,那燕窝上所用的‘乌香’,早先是外邦进贡给朝廷的,等闲之人难以得手,只是我正好知道,早先祖爷爷在的时候,先皇帝见爱,曾赐了一些乌香给府里,只不过几十年过去,早不知道流落何处,是不是还在了。”
应老太君眉头越发紧皱,却并没有言语,只是盯着应兰风。
应兰风又思忖似的,皱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