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又岂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因此随即说道:
“山遥老弟,省点力气吧!即便你再拖下去,萧奎也不会来的,泊夜在出兵之时,特意大张旗鼓故作慌忙之色,全城上下更是无人不知岳豫埙中计,永泰郡难得空虚,你猜萧奎会怎样?”
“难道你在永泰郡还暗藏伏兵?”
“然也!戴游虽然重伤,但如今已然转醒,虽说上阵还有些费力,但他是个会听话的将军,让他依令而行,困住萧奎不是难事……”
“你以为萧将军会中你的计?你也太过轻视他了吧?”
“不是轻视,而是现实,就在半个时辰前,探子便传来了讯息,萧奎领军出鹿城,已然开始攻打永泰郡了!”
“……”
褚山遥听的虽是心惊,但仍是装作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大声喝道:
“司马公,你这危言耸听的手段太过拙劣之极,褚某不会相信,萧将军更不会上当!众军给我听着,救兵马上就到了,给本帅撑住!”
到了这般境地,褚山遥依旧在最大限度的鼓舞士气,而高高在上的司马泊夜则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只见他刚刚举起酒坛,朝着身下洒下一圈,随即仰头大喝道:
“泰来公、驸马爷、还有……张栋庭,汝等之仇!今日泊夜替你们报了!”
话音一落,司马泊夜手中酒坛随即猛的砸下山谷,而其余众人也一并掷下酒坛与捆好的干柴!
“放火!”
而随着司马泊夜又一声令下,丘陵之上热矢齐飞,一时之间飞羽营死伤不计其数,作为统帅的褚山遥跨下战马也中了箭,整个人被掀翻在地,朱萸、朗箔克见状也只得连忙下马,为其掩护,而就在这片刻的功夫,谷道腹地渐成火海绝地,朱萸、朗箔克本想带着褚山遥强行突围,可却见把守四条出口的炎兽已然发动,吐出长长的火舌,生人根本无法靠近;至于丘陵的两边斜坡,一行特意布置的弓弩手,满弓而握,蓄势待发,等的就是他们御动轻功的那一刻;面对如此毫无破绽的防御,不论是朱萸或是朗箔克都无计可施,褚山遥更是望洋兴叹……
“四峰谷啊四峰谷,褚某从未见视你如峰,今日却举目尽是烽烟,好名字,好计谋啊!”
此时此刻,褚山遥所率领的数千飞羽营几乎殆尽,一向沉得住的他抬起双手捂面容,似绝望更似癫狂,呼喊间屹立于火光之中,等候着死亡的来临,而在他一旁的朱萸、朗箔克两人虽依旧拼死相护,但在这烟熏火燎之下,又能撑到了几时?
“今日之后,麟州不远矣”
看着丘陵之下一片惨淡,胜券在握的司马泊夜长叹一声,随即缓缓转身;对他来说谷中的褚山遥已经在劫难逃,与其留在这里欣赏对方的死状还不如回去关心另外一场大戏。
“杀呀!”
然而就在司马泊夜折返的脚步刚刚踏出之时,四峰谷一侧又响起了厮杀声,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不得不停下步伐,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位置……
“这是刚刚褚山遥过来的方向,被袭击的应该是杨仆射部,……可是这个位置,北军不该再有战力了呀?会是谁呢,岑参吗?”
按理来说岑参伤的远比戴游要重,后者此刻才刚刚可以下床,岑参绝不可能恢复的更快,可除了他,北军还有谁能在这个时候赶来救援呢?司马泊夜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身边的侍卫,后者明白是什么意思,连忙下山打探。可令司马泊夜没有想到的是,这才骚乱结束的实在太快,还不等侍卫回来禀报,答案已然浮现在了眼前!
“元帅、众兄弟莫惊,萧奎来也!”
这一声高喝如同平地响雷不仅给待死的褚山遥诸人带来了希望,更是让司马泊夜百思不得其解!随即只见堵住后路的炎兽被一道电光击破,燃起熊熊火焰,紧接着一匹快马、一道无所畏惧的身影,从炎幕中穿过,带着引燃的烈焰,冲入谷内,从死尸手中夺过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