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空口无凭,诬陷侯爷和皇后可是死罪。”皇上说话的声音依旧是平稳,但额头已经有青筋爆出。
邵承玉上前一步道:“儿臣有人证和物证。”
“传!”
话音落下未几,宫外匆匆进来一人。苏青简瞧了一眼,是个上了年纪的女子。她云鬓轻挽,人虽老,但依旧是温婉端庄。
皇上眯着眼睛看着她行了礼,良久道了一句:“翠雨?”
翠雨颔首:“陛下,奴婢就是当年在蓝玉夫人宫中的翠雨。”
“你没死?”
“回禀陛下,夫人还有冤情未了,奴婢不敢先去。”
“什么冤情?”
“当年蓝玉夫人从未谋划过要陷害先皇后。”翠雨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皇上可还记得,那年您病重。蓝玉夫人去庙里祈福,求到了两道灵符。一道是为皇上祈求的,另一道却是为十四殿下求来的。这灵符要和水吞下,才有有效。”
皇帝沉吟了片刻道:“可朕并未见过什么灵符。”
翠雨低下头,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了一样已经泛黄的纸包。那是一个三角形的纸包,小小的一块,看起来很不起眼。
“因为夫人还没来得及将灵符交给陛下,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苏青简看着皇帝,难得看到他脸上露出一丝悲伤。
“那一日,十四殿下喝下了灵符水,当晚就开始双唇发紫,昏迷了过去。后来宫里的太医前来,却毫无头绪。最后是国师出面,验出了毒。这件事,皇后娘娘不会不记得吧?”
面对翠雨的提问,皇后不疾不徐道:“本宫当年与蓝玉夫人交好,自然是知道此事。”
“恐怕不止如此吧。当年蓝玉夫人命奴婢调查此事,奴婢查出,曾有一位宫女常为皇后娘娘跑腿办事。但却并不是近前的姑姑。”
“本宫有几个办事的宫女,有何奇怪?”
“此事不奇怪,怪的是前几日蓝玉夫人从尚宫局领的茶壶,却不是蓝玉夫人惯常所用的紫砂壶。而是被人掉了包。刚巧那一日,她也去过尚宫局。而十四殿下中的毒,正是被涂在了茶壶的壶嘴之中。”
“去尚宫局的宫女何其多。你这是要将陈年旧案的脏水往本宫身上泼么?”
“奴婢并不敢知道,这样的巧合并不能作为实证。所以未敢多言,蓝玉夫人也是此意。只是后来,皇后娘娘曾去过夫人宫里,剖析利弊。劝说夫人对付先皇后。”
皇后起身,指着翠雨怒道:“大胆贱婢,天子面前,岂容你血口喷人!来人——”
“住手!”皇上冷声道,“朕倒是想听听,你口中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翠雨和十四皇子交换了一个眼神,稍稍定了心:“多谢陛下恩准奴婢一陈当年冤情。所有人都知道,夫人宅心仁厚。宫中勾心斗角之事她不是不知,只是不愿意沾染其中。当时处境艰难,但夫人依旧是一心只为救十四殿下。”
苏青简看了眼皇后,她虽然是不忿,却也只能听着。
当年的蓝玉夫人一心求医,几乎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关系。最终打听到了空溟先生的踪迹,便请了他前来救邵承玉一命。
就在此时,宫中忽然传来了皇上病危的消息。有太监前来请蓝玉夫人前往皇帝身边服侍。蓝玉夫人不疑有他,就去了。
她本以为其妃嫔和先皇后都会来,却没想到了那里只有她一个人。宫人将她阻拦住,她见不到皇帝。而她想回宫,却也不行。
不多时,先太子的府中得到消息,说是皇上有意传位给十四皇子。
先太子不忿,带着几个随从前往皇宫讨个说法。没想到在宫门口被人拦住了,守城门的将领竟然还向他放箭。
先太子恼羞成怒,拔剑闯进了皇宫。这一路上并没有什么人敢阻拦,可是一路进了中宫,两旁却早已经埋伏下了士兵。
而这一切,蓝玉夫人全都透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