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歪,一片□□落了下来。
苏青简拍着手笑道:“输了!你输了!”
场上一片欢呼。骨力奇将巨鼎狠狠丢在了一旁。巨大的轰隆声震耳欲聋,全场安静了下来。骨力奇手指着苏青简,怒道:“我就不信,今日你可以举起这一口鼎。倘若你举不起来,赢的还是我。”
苏青简沉了面色,知道这一局逃不过。只能慢慢走到了那装满了铅块的巨鼎旁。
全场屏息凝神看着她。苏青简知道,这鼎她是举不起来的。不过举不起来,不代表不能让它离地。只是需要动用内力。
苏青简要紧了牙根,将手伸入了鼎的下方。一掌击在鼎下,那几百斤的巨鼎就这样弹了起来。苏青简上前一步,在巨鼎即将落下的刹那,又送出去了一掌。
铅块随着巨鼎弹飞了出来。骨力奇面露喜色,但接下来,苏青简身形一闪,竟然失去了踪影。
待得她再度出现的时候,那些铅块已经落在了鼎中。
都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可内家功夫,到了这般速度,早已经出神入化。接下来的一局,已经不需要再比试了。
巨鼎在空中发出巨大的轰鸣,最后重重落下。苏青简抬起头来,伸手要接住那口巨鼎。可是巨鼎在落下的刹那,胸口忽然气血翻涌。
内力瞬间紊乱,苏青简踉跄着退后了几步。口中涌出鲜血来,她吞咽不及,哇地吐了出来。
巨鼎在她的身旁砸下了一个巨大的坑洞,脚下的地面都碎裂了。
苏青简扶着那口巨鼎,两只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沿着巨鼎缓缓滑落。
骨力奇皱起了眉头。他一早就看出她不对劲。外人看来她安然无恙,可习武之人可以从气息和脚步看出来。他这个对手一早就已经受了重伤。
四周一片死寂,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苏青简的身上。她的手触摸着那口巨鼎,忽然想起十多年前踏在烈焰之中的情形。
也是这样,无数的目光注视着她。她觉得自己像是火上的炙热地烤着的食物,所有人都等着分食一口她的肉。
迷蒙中,苏青简看到了高台之上的哥哥。那一日也是这样,他站在人群之中。哭着冲她大吼:“阿简,站起来!走过去,以后你就能好好地活着了!”
可她不明白,为什么不受这一场苦,就不能好好活下去?
她从来不敢问哥哥,为什么她的爹娘从来都不抱她。脑海里反复闪现出一个女孩儿的身影。
她们在雪中奔跑,飞扬的雪花,两道红色的身影如同冬日的烈焰。
奔跑中,女孩儿回过头来,笑容像是四月的花。她轻快地唤她:“秋月!等等我——”
叫做秋月的女孩儿忽然停下了脚步,她开心地跑上前去。女孩儿忽然面色冷峻,死死盯着她。然后伸出一双手,猛地推上了她的胸口。
苏青简像是从溺水中清醒过来,猛地喘了口气。
她睁开眼,一双手从背后托着她。一双熟悉的眼睛满是焦虑,邵承玉焦急地唤着:“阿简,你没事吧?”
苏青简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来:“我没事。十四殿下,你怎么——”
邵承玉松了口气,止住了她的话。他俯身将她横着抱了起来,起身对圣上道:“父皇,苏青简受了重伤。儿臣恳请父皇终止比赛。”
阿史那木托冷哼道:“看来大业也不过如此。一场比试,百般推脱,还要使尽手段。就是不能堂堂正正比一场!”
苏青简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邵承玉冷眼看着他:“阿简不过弱质女流,如今又受了重伤。如果突厥非要乘人之危,我无话可说。但倘若王世子尚存血性,不如今日你同我堂堂正正比一场。我代表大业,你代表突厥。”
阿史那木托上前一步,盛秋怀意欲阻拦,阿史那木托却没有听话,而是径直走上了擂台:“好!
你与我比一场。倘若我赢了,你手里这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