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大夫给阿萝把完了脉后,转身坐在桌前开了几副新的药方交由宋姑姑。
“月子期间用这一张,每日两副,早晚各一,出了月子就换这张药方,每日一副,养个把月身子应当就能恢复。”
宋姑姑郑重地接过,便送纪大夫出门了,屋里只留下了阿萝与陈川二人。
陈川坐在床沿边,伸手将阿萝搂在怀里,对于前两日的那次惊险依旧有些心有余悸。
阿萝有些累,她靠在陈川的胸前,用侧脸蹭了蹭,“我没事的,大夫不是说了吗……养养就好了……”
“嗯……”
陈川低头亲了她一下。
这时,阿萝才想起自己新鲜出炉的儿子,赶忙问道:“孩子呢?可找好了乳母?”
陈川点了点头,“都找好了,孩子这会儿在前院呢,今日洗三,岳母请了阮老夫人来主持。”
“洗三?我都整整睡了两日了?!”
阿萝惊道。她全然没有感觉啊,还以为现下只过去了一夜而已……
陈川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阿萝,你累坏了吧……那日好在已经回到了毓春园,若是在半道上便发作了……”
陈川将阿萝搂紧,轻轻地一下下抚着她的背,心中酸涩不已。
他的阿萝这回吃了多大的苦头啊……
阿萝却笑了笑,将身子往陈川胸口缩了缩,说道:“都已经过去了……如今我们都平安,这便是最好的。”
陈川听了阿萝的话并没有作声,可心中却打定了主意,要好好将阿萝的身子调养回来。
原本在山下村之时,她就已经够瘦弱的了,如今生儿子后更是亏损得厉害,往后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将这好不容易养胖了些的身子再调理好。
由于这孩子来得突然,又是早产,因此自出生起,众人便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一点都不敢大意。
这洗三也只是请了阮国公府和一些与威远将军府关系亲密的世家前来出席,办得隆重却低调。
入京阿萝生产那日在皇宫中发生的事情已经在京城传遍了,众人都想等着看看皇帝与阮皇后会如何处置这件事,可等来等去,都没有音讯。
如今,就连阿萝与陈川和威远将军府都默契地没有再提及此事,这不禁令朝野内外以及京城的百姓们都有些纳闷。
从原先赵拓对于阿萝的封赏来看,皇帝对这河西县主理应是十分看重的,可事发后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赵拓却好像没事儿人一样,就连河西县主的儿子洗三都没有任何表示,这让原本以为猜透了皇帝脾气的众人都十分不解。
不光是所有关注这一事件的人,如今就连周贵妃都大松了一口气,觉得此次五皇孙惹下的事应当是就此平息了。
原本这段时日,她一直都想去阮皇后跟前探一探口风,可每当她要提及此事之时,不是被阮皇后借口累了要休息,便是直接岔开了话题。
周贵妃猜想,这河西县主乃是阮皇后的外甥女,若是皇帝都没有任何要补偿她的意思,阮皇后不愿提及此事,应当是觉得没面子吧。
后宫中的嫔妃与京城的百姓作何想,阿萝一概没有去理会。
这一个月来,她都谨遵纪大夫的医嘱,每日定时喝药,阮氏,宋姑姑与陈川为她寻来的各种补身体的吃食,哪怕再不合胃口,她也会逼着自己吃下去。
到了儿子满月的这一日,也是阿萝出月子的同一天,她欢快地沐浴了一番,准备在午间之时出席儿子的满月酒。
不同于洗三的低调,这场满月由阮氏出面操办,虽说这娃儿是陈家的孙子,可这场酒席宴请打的却是威远将军府的名义。
别的不说,光是名单上的宾客,就坐满了十张桌子。
陈家人也借此机会被李靖从山下村接到了京城来。
陈大娘见到自己的小孙子孙女,开心得嘴都合不拢了,还真就应了她多年前在山下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