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啊……”那小哥见到阿萝与陈川之后十分开心,而后又露出了有些为难的表情。
“罐……没了。那个……”他摸着后脑勺,心中回忆着中原话的「下回再来」应该要怎么说。
“无事,我们今日不是来买陶罐的。”阿萝对着他笑了笑,见他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这才继续说道:“不过,我们想预定一些,不知可否方便请你去见一见我们掌柜的?”
那小哥见有生意上门,哪有往外推拒的道理,赶忙将驴车上的物什整理好,就跟着阿萝与陈川来到了街边的一条小巷子里。
拏罕王与林盛正等在那处,见阿萝将人带了过来,拏罕王盯着他看了好半晌,这才从腰间抽出一个令牌递给了他。
那小哥还有些莫名,不是说见掌柜的吗?这又是作甚?
他一边纳闷着,一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被递过来的东西。
这一看不要紧,待看清了令牌上的字之后,他差点就腿软得要给拏罕王当街下跪了。
西凉人并不是谁都见过他们的王上,可这块能号令鹰骑的纯金令牌却是无人不知的。
他简直激动得语无伦次,赶忙将令牌小心地递还,又手舞足蹈地对着拏罕王说了一堆阿萝等人听不明白的话。
阿萝与陈川和林盛三人站在一旁面面相觑,不知拏罕王正与那卖陶罐的小哥说些什么。
二人一问一答过了好半晌,拏罕王这才转向阿萝等人,说道:“今日我们不出关了,待下个鬼市再走。”
“诶?”阿萝等人都有些惊讶。下个鬼市是五日后,难不成今日还要打道回府吗?
在拏罕王的解释下,众人才明白他们方才究竟交谈了些什么。
原来这卖罐小哥的兄长正是拏罕王王帐卫兵队的军士,前些日子边境忽然出现了许多北凉人,于是他便借着送粮食补给的名头偷偷去寻了兄长。
西凉王帐的军士们并不知道他们的王上已经在被押送至京城的路上了,只以为出了什么意外。
他们又见北凉的几万人马已经大军压境,横亘在哈密与西凉之间虎视眈眈伺机而动。
这些没有参加偷袭的军士们顿觉不妙,可拏罕王又不知所踪,因此他们也不敢妄动,只得日夜提防着北凉人进一步的动作。
如今这卖罐小哥在那木城见到了他们失踪了数月的王上,心中激动之余,还不忘快速地将西凉境内的局势与拏罕王说了一遍。
既然他已经往王帐送过一次粮食,那么下回再去,想来不会引起太多的怀疑。拏罕王一行人若是要潜入,这便是绝好的契机。
于是他当即决定先在那木城找个地方躲藏起来,同时去信哈密卫将这方的情况告知。
待下个鬼市,他们带着些粮草与这小哥一同出关,便可以扮做运送补给的人伺机行事。
阿萝等人听了拏罕王的打算,觉得如此倒也可行。
有个借口总归要好过他们到了西凉之后像无头苍蝇似的乱转。
正当大伙儿已经开始思考着那木城中有何处可以让他们暂时落脚之时,那卖陶罐的小哥忽然双眼一亮,又对着拏罕王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拏罕王听后抬头看了阿萝一眼,随后又朝着他点了点头,那小哥这才与众人暂别,拉了自己的驴车往出关的方向而去。
“你们方才说什么?”阿萝出声问道。
拏罕王朝阿萝神秘地笑了笑,说道:“丫头,你可知我其实一早就吃过你种的瓜了?”
“……?”阿萝有些奇怪,拏罕王忽然与自己说这个作甚?
拏罕王忽然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指了指那卖罐小哥的背影说道:“他之前就在这鬼市上买了块黄颜色的瓜,经由他的阿兄送到了我跟前。”
“那时候我真想不明白啊,不过是相隔数十余里地而已,为何西凉的地界上就只长野草呢……”
“那时候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