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西北,并不是像之前那般应对凉国的小打小闹就能完事儿的。赵拓的旨意是此番必要将北凉给打趴下。
北凉的军队比西凉要多上几倍,足足有十二万兵马,这也就是李靖的龙腾军与裴元景亲率的三万军队不敢轻易挪动的原因。
西凉来袭那会儿,龙虎两军并不知道北凉也参与了,只当他们的十二万军队还依旧按兵不动,因此最后前往增援哈密卫的也只有沙洲卫的数千人。
如今,通过拏罕王他们已了解,北凉的军队中此番至少有三万人已经离开了驻地往西边而去,这便是李靖常年驻守的凉州卫关外的北凉驻军。
据裴元景半月前送来的奏报,那三万人依旧将西凉的王帐围得水泄不通,想来是在等待三皇子的命令,可他们并不知道,三皇子早就被陈川砍了。
如今,距离裴元景的奏报抵京只过去了半个月左右,再加上他们此次返回,路上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约摸要行一个月,想来届时,那三万人很有可能还守在西凉。
若是如此,那么北凉的边境便有很大一块属于无人防守的状态,想要在他们的长蛇阵中撕开一个口子,那处便是上上之选。
考虑到军情紧急,李靖为此次行军做足了准备,光是马匹,每个人就配备了两匹。
除了阿萝有两辆马车之外,其余的人一律轻装上阵。
出发的前一夜,崔氏照旧帮李戎准备着行囊,却见殷姑姑捧着一个包袱走了进来。
李戎正坐在桌前研读着西北送来的军报,见状立马站起身问道:“可是母亲有何事?”
殷姑姑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少爷,夫人给您备了几身新衣裳,还有些常用的伤药。”
李戎赶忙伸手接过,转身就想去芷兰院,却被殷姑姑拦了下来。
“少爷,夜深了,夫人让您早些歇息着。她还让奴婢转告,您此去西北必是有场硬仗要打,还需多小心着些。我们都在京城等着您和老爷凯旋归来。”
李戎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听到母亲的这般谆谆嘱咐了,心中激动难忍,手都有些抖。
他尽力克制住情绪,对着殷姑姑说道:“请姑姑转达母亲,儿子定会平安归来,她在府中也要好生养着身体,姣姣送来的那些人参要记得按照大夫嘱咐的服用……”
殷姑姑笑着应了,行了个礼就转身离开了清辉院。
崔氏走上前来,感慨地说道:“如今姣姣回来了,咱们一家人也终于算是团圆了,就连母亲都对您亲近了不少呢。”
崔氏是打心眼里感激阿萝。
原本就连她都觉得这丢了十多年的女娃再想要寻回已经几乎是不可能了,可谁料她竟真的被找了回来,还长得如此亭亭玉立。
要知道,李戎这些年的心病,除了母亲阮氏,可就是他的这个妹妹了。每次李戎回府,夜里都会站在院中对着蒹葭院的方向发呆,一站就是大半个晚上。
李戎将手中衣物递给崔氏,“一并放进包袱吧,母亲身体不好,你在家多照应着些。”
翌日一早,李靖父子二人,阿萝夫妻二人与诸葛云卿一行五人就去往京郊准备与龙腾军汇合了,几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尾巴,那就是拏罕王。
拏罕王的宽刀被陈川夺了之后就一直放在哈密卫的军营中由裴安保管,因此没有武器在手的他骑着马都觉得重量有些不平衡。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腰间够那牛角做的刀柄,却摸了个空。想到当初几招就夺了他的刀的就是前方不远处的那个小子,拏罕王既丢脸又惊讶。
他知道裴家父子的功夫深浅,李靖与李戎的身手在多年前他也曾领教过,可这忽然冒出的愣头小子竟有如此好的近身功夫,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他策马上前,强行挤进诸葛云卿与陈川中间,大喇喇地问道:“嘿,小子!你的功夫是何处学来的?”
陈川瞥了他一眼,不欲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