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原先还在想,今年的甜菜不日便可收获,也不知秦瑜的兄长要何时才能来,没曾想说曹操曹操到。
秦琅坐在堂屋中喝着茶,忽然想起什么,伸手往衣襟中掏去,掏到一半,却面带疑虑地看了诸葛云卿一眼。
他转头对着阿萝道:“二弟托我将货款给姑娘带来……”
阿萝笑着道:“无妨,这是我师父。”
秦琅这才放心下来。他将怀中揣着的三张五千两面额的银票取了出来交给阿萝,又问道:“不知这一季的甜菜……”
“明日便可采挖了,只不过制作尚需时日,约摸两三日吧。”
既然来了客人,阿萝哪能让他们自行下馆子?想必秦瑜早已经将在她这里蹭饭的事儿告知了家里人。
阿萝见秦琅面上不显,眼神中却期待满满的模样顿觉压力甚大。
也不知道这位秦大公子的口味和秦瑜差别大不大啊……
阿萝忽然想到秦瑜原先与她说过的事。
那还是秦瑜第一回在山下村吃烧烤后返回京城之时,便想着自己是不是能在后院置办一个烤架,奈何他兄长却不同意,最终此事只得罢了。
阿萝心想,若是自己也让这秦大公子尝尝她做的烧烤,往后秦瑜再想说动他置办烤架,是不是会容易些呢?
于是,今日的晚餐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而秦琅已经许久没有吃撑过了。
他这人向来有节制,做任何事往往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可是今日饭后他却有种想要松一松腰带的冲动。
阿萝在一旁见他如此模样,就觉得秦瑜距离自家后院的烧烤架已然不远。
方才那名拍坏了门板的大汉名叫张硕,乃是永定镖局的总镖把子,据说耍得一手好刀,只不过今日却未见他将刀带在身边。
也不知他白日里上何处寻了一块木料,敲敲打打竟自己将门板修好了,从外观上看,连修补的痕迹都没有。
他因修门而错过了饭点,阿萝却细心地给他留了一份。
“多谢姑娘!我都快饿死了……”他一边吃一边笑着道。
“不急,这儿还有烧锅子。”阿萝将桌上的酒坛子推了推。
张硕接过后直接对着酒坛子喝了一口,赞道:“这酒够味儿!我媳妇是南边来的,只爱喝那米酒,可米酒有什么劲?甜丝丝的不说,就像喝凉茶一般寡淡得很……”
张硕这豪爽劲儿颇对阿萝的胃口,她难得地与他多聊了几句。
“我原先在二里铺镇,街市上卖米酒的可比卖烧刀子的要多。来了此处后,根本找不见米酒的影子,看来往后只能自己酿制了……”
“诶?姑娘是二里铺镇人?”
“正是。”阿萝笑着答。
“我媳妇就是二里铺镇人,后来去京城投奔了她家长姊,现下二人正一起开着衣裳铺子呢……”
阿萝听得有些呆愣,这故事为何如此耳熟?
“敢问你家娘子可是唤做苏丽娘?”她试探性地问道。
张硕眼睛一亮,“正是正是!”
阿萝抚掌一笑,“这可真是巧了!我如今在二里铺镇码头的院子还是她卖与我的呢……”
……
几日后,阿萝的新作坊交付了第一批即将运往京城的甜菜,她还请张硕捎了好些自己做的吃食回去给苏丽娘。
上回自己去京城,竟也没抽出时间去探望一二,真是可惜了。如此算算,二人已经数年未见了啊……
秦琅的车队运载着满满的甜菜糖浆踏上了返程之路,而阿萝正在她新建的作坊内盘点剩下的食料。
此番试菜选出的五十人果然功夫了得,厨下灶间动作麻利,熬制糖浆也不需她多嘱咐,就能很好地把控火候,阿萝极是满意。
当她清点完毕预备返回哈密卫之时,却见前几日在节度使府邸门有过简短交谈的那名妇人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