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与陈川也瞥见了那根不带鱼钩的鱼线,二人都有些想笑。
其实诸葛云卿可宝贝这一池塘的小鱼了,每当他的俩徒儿不在临江府的时候,还会主动承担起养鱼撒饲料的活儿。
他每日都忙得不亦乐乎,还时不时拿着不带钩的钓竿吊着食物逗它们玩儿,只要有小鱼上来咬饵,他就无比开心,简直像个孩童一般。
“为师钓鱼的功夫看来是见长了啊……”他喜滋滋地自言自语道。
站在鱼塘边的阿萝却忍不住打击他,“师父,我一亩池塘中,有两万多尾小鱼,这个鱼塘三十亩,拢共六十多万条鱼在池子里呢,您才用这么点饵料馋它们,当然会有上钩的呀!”
诸葛云卿不满地瞪了阿萝一眼,用鼻孔出气,“哼,你这丫头,就不会捡点好听的话说?”
阿萝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好听的话就是,师父,咱们下馆子去呗?”
阿萝与陈川在路上颠簸了大半日,午间又只匆忙吃了一碗馄饨,二人此时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下甚么馆子?为师还有午间剩下的糯米鸡……”诸葛云卿一边打着桨往岸边划,一边不屑地道。
阿萝觉得她这师父甚是好玩,原先那糯米鸡他一顿可以吃三个,可她方才在厨下寻了寻,并未找到其他油纸包,只有一个吃了一半的糯米鸡放在灶台上,一旁的酒坛子里也剩着一半酒。
可想而知,诸葛云卿身上剩下的银子如今怕是就只够买这些了,而就是这些,看样子他还预备分成两顿吃。
“那……师父,我们去吃烤乳猪啦。”阿萝佯装便要走,诸葛云卿一听就急了。
那烤乳猪他可是馋了好几日的,奈何吃一份就要三两银子,足够打好十好几坛的烧锅子了,无奈之下,他只好选择了味道尚且还不错,又能饱腹的糯米鸡。
“等等!”他快步跟了上来,气呼呼地道:“为师正好要去酒肆打酒,同你们一道去。”
阿萝偷笑,也不拆穿他,一行人便往食肆而去了。
“师父……我和陈三哥,要上京了。”饭桌上,阿萝一边吃一边对着诸葛云卿说道。
听到这话,诸葛云卿正夹菜的手很明显地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你为何也要去?”诸葛云卿转头问陈川。
那日顾文来找阿萝,他是站在院中听了一耳朵的,因此多少有点心理准备,可此番这二人要一同上京,让他着实有些意外。
阿萝将裴安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诸葛云卿,听罢,他这才点了点头,“是啊……为师都差点忘了这个。”
阿萝眨了眨眼睛,有些探究地看着诸葛云卿,总觉得他这话中还蕴含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可又见他一副不愿详谈的模样,到底还是没问出口。
其实,阿萝在刚拜师后一直到现在,心中都充满了疑问。诸葛云卿为何会一人住在那与世隔绝的林子里,还一副落魄潦倒的模样,他看着也并不像那般游手好闲之人。
再则,从面相上看,诸葛云卿应当是她父辈的人了,为何从未听他提起过自己的家室与子女?
阿萝想着,或许诸葛云卿早些年曾经历过什么大难,就像那些从灾荒年代走过来的人们,在重新开始新生活了之后,大多都是不愿意提起那些辛酸的往事的,毕竟旧事重提就意味着再揭伤疤。
阿萝尊重师父的意愿,觉得若是有朝一日他愿意说了,自然会主动道来,她虽然好奇,但是也完全能理解他。
阿萝转而主动换了个话题,与他说起接下来的安排。
她从荷包中掏出了一百两银锭交给诸葛云卿,道:“师父,这段时间徒儿可能会有些忙,这银子您拿着喝酒吃饭,也别刻意省着,该花便花。”
阿萝的一番话说得颇为豪迈,再次惹得诸葛云卿连连瞪她。阿萝这一年来将桃花源开得红火,又得了秦瑜桃花蜜与桃花酿的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