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整齐地叠成条状放在油纸包中,可是早已经冷透了,还沾了一些地底的泥土。
陈川低头不语——阿萝这两日就是靠吃着这脏兮兮的蛋饼坚持下来的吗?
他蹲了下来,将那个尚未动过的鸡蛋饼收回油纸中,小心地叠好,又将它塞进了衣裳的前襟。而此时,那军医已经给阿萝快速地处理了一下伤口,转过头像陈川微微点了点头。
陈川走上前将阿萝身上披着的衣服拢了拢,然后缓缓地将她横抱起来。
阿萝最重的两处伤分别在肩膀和膝盖,正是这个姿势所触碰到的位置。尚在昏迷中的她喉间发出了一阵阵短促的痛吟,没有血色的嘴唇都在微微发着颤。
陈川闭了闭眼,极力控制住自己双手的颤抖,瞅准角度一下蹬在木桩上,再顺势往上一跃,就抱着阿萝跳出了陷阱。
那群站在上面的人终于看清楚了陈川怀中之人的样貌,周遭瞬间一片寂静,连林中落叶的声音都清晰可辨。
阿萝原本就生得漂亮,如今脸色雪白,羸弱地窝在陈川臂弯中,更有一种病弱美人的模样。那些士兵们一个个都有些挪不开眼,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一副生怕惊扰到她的模样。
大胡子副将也忍不住看了阿萝好几眼,心道:难怪这厮一路上急得跟甚么似的,若是自己家中有个如此佳人,可不是得好生捧在掌心娇养着么?
众人回到山道上之时,顾文派来的马车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那车夫见阿萝一身血被陈川抱了出来,吓得差点从车辕上摔下来。
他连忙起身,帮着掀起了车厢的布帘,好让陈川将人抱上去。
那跟来的军医听了几句裴安的耳语,也一并坐上了马车。陈川站在车前,这才看着裴安转过了身,郑重对他道了一句:“多谢。”
裴安看着态度稍有转变的陈川,笑着摆了摆手,目送着马车朝着山下驶去,心道:自己此番也总算是没白忙活,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