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下来的人,他借着夜色的掩护,忽然从陈川后腰处偷袭,眼见着就要得手,却不料陈川及时察觉,险险避开,而后一个蹬步后翻,就翻上了院中的大树,与诸葛云卿当年翻上济恩寺后山那棵树的动作如出一辙。
裴安看到这个招式,忽然停住了手,沉声问道:“你这功夫从何习来?”
陈川不理他,跳下树就往外走。裴安却不甘心,又追了上去,正要伸手去拉他的肩膀,谁知陈川一个迅速的返身,手中一把雪亮的匕首就横在了他的脖颈上。
周围的军士都吓坏了,想要上前阻止,可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拿着长刀站在几步开外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裴安就这么任由锋利的刀刃架在脖子上,眼睛定定地看着陈川,二人的目光再次交汇,画面就像定格了一般。
几息过后,裴安终于叹了口气,“罢了,就依你,明日动手。”
此时别说那些军士了,连顾文都惊住了。
堂堂正三品虎啸军指挥使,竟然因为一个原本素不相识的人,就松了口?
陈川这才将匕首收回了腰间,也不再做离开的打算,就这么抱拳站在院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文与裴安来到屋内,他十分好奇地小声问裴安,“这剿匪行动可是大事,裴兄如何就改了主意?”
裴安回头看着不远处院中站着的人,对着顾文微微一笑:“此人是个可塑之才。”
“你想招他入军?”顾文有些惊讶,可这虎啸军往常不是这么招兵的啊。
“有何不可?”裴安挑眉,“这么好的一身功夫,难道让他去种地?”
“这事儿还真不好说。”顾文笑着摇了摇头。
“怎的?难道他情愿种一辈子地都不想有大出息吗?”裴安皱眉,对此种猜想似乎颇为不满的样子。
“这事儿,还得过阿萝那关,还是先把她救回来再说吧。”顾文朝他神秘一笑,也不多说。
裴安心下惊讶,暗道:这几人口中的阿萝究竟是何方神圣,竟值得他们如此大费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