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山里转了一整天,将歪脖子树上的梨尽数摘了,阿萝又带着陈川这里转转,那里看看,却没做什么太多事。
两人又去溪边走了一遭,查看了陷阱,这次网住的鱼明显少了许多,阿萝小心翼翼将它们归总在一个蔑篓中,准备带回家放进后院的小池塘。
下山之时,陈川还是一言不发,只背着沉甸甸的背篓埋头向前走着。
他倒是有心想说点什么,又怕自己一不小心惹了阿萝不高兴,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煎熬得很。
两人走到阿萝院中,陈川默不作声将背篓放在地上,心想着自己该离开了,可又舍不得,只得抬眼巴巴看着阿萝。
阿萝不忍心再逗他了,从怀中取出一个装着三十文钱的藏青色荷包,上面绣着简单雅致的青竹,塞到陈川手里,一边说道:“喏,今天的工钱。”
陈川看着手里握着的荷包,脑袋放空了一般愣了好一会儿,下一瞬,只觉得一阵狂喜涌上心头,冲得他头脑直发晕。
“……!!!”
他如何不明白赠荷包的意思?当初大哥陈江得了曹家女儿的一个荷包,便整日笑嘻嘻地与他炫耀。他曾经还瞥过一眼,又看看手里阿萝做的,只觉得这才是天底下最好看的荷包。
“阿萝……我……”很久不曾结巴的他,又一次吭哧着说不出话来了。
陈川看着阿萝仿若满是星辰的杏眼,瞬间感觉浑身气血都涌向了脑门,忽然伸臂紧紧抱住了她。
阿萝被他突如其来的奔放吓了一跳,只是还没待她反应过来,陈川又似触电般地退开,脸红到了脖子根,看都不敢再看她,转身飞快地遁走了。
而在他身后,阿萝站在自家院中忽然大笑出声,清脆的嗓音传了很远,直砸在了陈川心坎上。
晚间饭桌上,陈大娘看着因不明原因傻笑不已的儿子,只觉得惨不忍睹,别过头去再不看。陈大爷不动如山,陈江缺根筋没感受出来什么,唯有曹氏,摸着已经隆起了不少的肚子,暗自叹了口气。
这天过后,陈大娘发现儿子又开始过起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日子,还时不时从镇上揣着些铜板回来,当下便满意了不少。这小子肯用心做活儿挣钱就说明生活有了奔头,当娘的自然喜闻乐见,又忍不住找陈大爷唠叨了一番。
陈大爷微笑着点点头,感慨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啊……”
陈大娘听得这话,更是笑得开心。心想,阿萝生得那么俊,自家儿子也不差,浓眉大眼的,指不定再过几年,家里就会添一堆雪白可爱的小孙子孙女,每天左手抱一个右手搂一个,想想这日子,心里别提多美了。
此时的阿萝还不知道,陈大娘已经开始幻想自己生出来的儿子女儿了。
她最近很忙,进了一月份,原先在前院菜圃中种植的甜菜已经收获了一批,半亩地不到,收获了不到两千斤甜菜,还是在没有过多施肥打理的情况下。
这些甜菜她足足花了小半月时间才终于制成了十好几个大坛子的甜菜糖浆,一坛若是装进陶罐,可以装满满的十五罐。等到来年初春,便可以再播种一次,三四个月之后又能收获。
她花钱在村中四处搜罗鸡羊牛粪,十文一担,便是两个箩筐,五担就可以铺一亩地。
村中原先有不少人家养了羊,但是自从赵大户家出事之后,便再没人敢去后山放养,于是渐渐地养羊的人家锐减到了现在的两三户。
羊不多,鸡却是家家户户都有的,而牛又是种田犁地必不可少的生产工具,虽说并非每家人都买得起,但是如今山下村少说也有五六头。如此一来,才一两日功夫,阿萝便收足了她家所有田地需要的肥料。
来年开春,她准备赌一把。田间的地不种粮食作物,而改用一亩地种甜菜,一亩地种其他的菜蔬。
虽然甜菜十分耗费土地的养料,但是若她能收到足够的粪便用去肥田,估摸着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