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的理想型是什么样子?”
台下的尖叫声就像烟花遇到明火,一跃到至高点。
安星翻译完,就在迎来另一波喝彩的时候,她无法将双眼移开,默默的注视着眼前人的侧脸,明亮的神情里透着被束缚的期待。
何光熙突然动了动身体,换成紧挨着安星的那只手拿话筒,自然的转过身对她说:“温柔有气质,最好是长发……高个子。”
安星垂下眼帘。
即便面前的那个人十分诚恳的看着自己,她以为那不过是一种信赖,对于她近乎完美的工作表现的一种肯定。
她拿起话筒,一字一句,翻译的清楚准确。
话音一落,好像搅动汪洋的定海神针般,扭转了刚才所有的疯狂。台下的女孩儿,个个抿着嘴微笑,尤其是长发飘飘的女孩儿们,格外恣意的拂了拂自己的秀发,由上至下。
安星向来不愿意参与到这样的幻想中,可这会儿站在台上,总觉得灯光烤的脸颊发烫。她努力找到自己的位置,却发现那晚在心里烫出的洞有风南来,呼啸着吹到心坎上。
凄凉的,无法平复的自怨自艾——“为什么不再高几公分?”——那是一种让人摆脱不掉的焦灼。
主持人似乎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只看见他斜过来的眼神略有不满,紧接着一扇门被打开。
高挑,长发,着一身碧蓝色长裙的女人,手捧鲜红的玫瑰,从里面走出来,纤细的腰肢扭动裙摆,碧波荡漾,如水般温柔。
一切像安排好似的,那么凑巧。
坐在前排的记者纷纷瞄准镜头,生怕错过洛媛的一颦一笑。安星忽然想起曲柏琛说的神秘嘉宾,她张张嘴,说出那句迟到的翻译。
女神款款走到何光熙身边,安星自然被挡在后面,她识相的后退了两步,却看见何光熙背在身后的两只手不停朝自己摆弄。
似乎是在叫她站到右边去。
安星特意撇开眼光,盯着头上最左边一角的大灯。
面对台下成百少女的殷切目光,洛媛站在那儿昂首挺胸,俨然有种正室的威严感。她自称是何光熙的好友,将手里的二十八朵,代表何光熙年纪的红玫瑰送给他,而后出乎意料的表示,现场布置所用的玫瑰都是她逐一亲自挑选。
本该反应最强烈的粉丝群体一反常态的安静下来,倒是媒体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躁动不安。
这样的反差却也不难理解,真正的粉丝总有着爱屋及乌的心情,即便再难,也能体会到这份礼物的用心。至于媒体,他们的联想能力总是超出常人。
安星本以为整场生日会要在这样看似惊喜的情况下完美落幕。没想到主持人又抛出另一个问题。
“在如此惊喜连连的生日会上,能否透露一下,迄今为止你收到过最难忘的礼物是什么吗?”
这边话音一落,何光熙特意转了个身,不似刚刚那般行动微小,而是大方的将站在后面的翻译请到身边。
这一切,在旁人眼里不外乎绅士至极。
他眼神坚定的落到右侧,一想到他刚拿到琥珀玉露时兴奋的样子,安星就感受到自己胸膛里那颗跳动的强而有力的小心脏,像脚踏的低音大鼓那样“咚咚”的躁了起来。
“是一种植物……”
安星听着,竟然在不自觉的发抖,她转了转手上的话筒,掌心里的汗挂着黑色话筒柄,圆滑的塑胶辗转间变得生涩。
不过几秒钟的停顿,全场肃然安静,如同聆听庭审前最后的宣判。
“玫瑰。”
他看着她说。
什么是顿悟?无外乎有心人的心领神会。在那个奇妙的时刻,就像受到点化的顽石,安星突然开了窍。从他坚定的眼神中读到另一个淹没在喉咙之下的答案——“眼前为实”。
她相信他说过的话。
活动结束之后的后台,许洁儿不假思索的追问何光熙,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