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脸一样,得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洗,半点儿也不能马虎随意,若走了神,便容易洗不干净。不论做什么事儿也一样,只要专注才能成事。我们雕核的,恨不得一天的时间当成两天来用,寻找出更好的法子来雕刻,在桃核上变出更多新花样。哪里还有时间去折腾其他事情?”
姜璇似懂非懂地点头。
阿殷手指轻点她的额心,道:“好了,我要换衣裳了。再过会该去斗核了。”
瞧阿殷这般模样,姜璇便知她心里已有了主意,当下也不担心了,兴高采烈地道:“姐姐要不要穿齐胸儒裙?我特地把广袖改成窄袖了,方便雕核呢。”说着,又瞅了眼阿殷的胸,忽然“咦”了声,道:“姐姐最近好像不长胸了?之前长得可快了,我之前还以为再过段时日,姐姐肚兜全都得买新的。”
阿殷敲了她的脑门一下,道:“瞎说什么,不穿齐胸襦裙,把我最素的那套袄裙拿来。我还是喜欢穿袄裙雕核。”
姜璇吐吐舌头,这才应了声。
阿殷一人留在房间里,对着梳妆镜望了望。
铜镜里的姑娘腰肢不盈一握,再稍上一些,是颇有弧度的胸脯,与以前显然不一样了。阿殷耳根子没由来的爬上一点红晕。
也不知穆阳侯有没有从李太守那儿收到消息。
上官家有个大院落,名字取为核园,是平日里专供斗核的地方。
元洪收徒算是一件大事。
上官家里的人早已晓得今日阿殷与陆岚要斗核,好些人颇是期待,毕竟上官家许久没新的核雕技者进来了。如今还是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比看两个三大五粗的汉子斗核要新鲜得多。
斗核的时辰还未到,核园里比往常观看斗核的还要人多。
核园有一个高台子,台子上摆了两张桌子,不高不矮的,底下的人都清楚看到桌上雕核的动作。而台下摆了五张扶手椅,正是今日五位当评判的核雕师的位置。
再往后一些,也有五张扶手椅,其中三张是作为核学候选人的核雕技者的,还剩一张则是上官仕信的。
“怎么只有九张椅子?永平那位邓公公不来吗?”
“听说这几日都在核学里。”
“去核学做什么?”
“你问我我哪能知道?我有进不去核学。说不定是又挑核雕技者去永平吧?”
“真的假的?前阵子不是才挑了一位么?莫非永平又有哪位核雕师离世了?”
“前阵子被选中去永平的核雕师是秦姑娘。”
“秦姑娘……被……被圣上相中了?”
几人正在窃窃私语,冷不防的,一道不悦的声音响起道:“嚼舌根者,依照家规处置,你们三人去刑房领罚。”几人的身后不知何时多了道声影,正是上官仕信。
向来温文儒雅的翩翩公子拧了眉,面有不豫。
几人吓得连忙噤声,纷纷应了声,脚底抹油地离开了。他们家的少东家平日里倒是极好说话的,一来是不管事,只醉心于核雕,二来待人温和,很少说语气重的话。但一码归一码,若被当场捉个正着,该罚的还是得罚。
几人都没有料到上官仕信会来得这么早。
不过这几人也不知上官仕信来得这么早,是为了阿殷。
少东家没主动讨过姑娘家欢心,如今是近水楼台,却也不知该如何先得月。而恰好这几日阿殷又在准备斗核一事,他也不好多加打扰,正好这几日恭城桃山来的一批桃核出了问题,他忙了几日才将事情解决。
上官仕信的袖袋里揣了几枚怪核,都是难得一见的。
他精挑细选了很久,才挑出了罕见的几枚桃核。桃核种类繁多,有大核小核圆核细长核普通核怪核,其中有些罕见的怪核无需雕刻便已能让人赏心悦目,若再加雕刻,配上不凡的刀功,出来的核雕容易令人惊艳。
他准备送给阿殷。
待阿殷斗核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