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离了你说不定还能找个更好的嫁了。”
“哟,这正常人家的姑娘哪里能说出这种话来?大丫你说这话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柳氏一听大丫进了门,赶紧就从炕上爬了起来。
顾盼儿斜了她一眼:“先不说我这脊梁骨粗不粗,就说这人家,是个正常人家么?四婶你也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自个心里面咋想的估计只有你自个知道。”
柳氏摸了摸鼻子,脸色微讪:“行了,我过来也不是来看你们笑话的,我是来要银子的来!白天你爹又把腿给摔了,那看大夫的钱还是你四叔拿了我的一个手镯去当来的。那是活当,我也不要多,你只要给够能把镯子赎回来的钱给我就行。”
顾盼儿点头:“多少,你说个数,明早我要来还你。”
柳氏眼睛一亮:“不多,就一两银子。”
顾盼儿点头,示意没问题,柳氏便打了个呵欠高高兴兴地回了房。
仅是一两银子,那么活当的钱顶多就拿了八百文钱,照这么算来连看大夫的钱都嫌不够,更别提还需要买药。不过顾大河这腿当时若是没有大夫医治一下,估计等到她回来人就得没了。
这柳氏说话是不好听了点,可当时的情况也算是雪中送炭了。
柳氏走后,顾盼儿又看向顾大河,嘴里依旧不饶:“你也别在那里当鸵鸟,你说我说得对不对?我娘今年才三十三吧?再养养也是风韵犹存,随便找个人嫁了不比嫁给你强?你说你没瘸之前都是要啥没啥,这瘸了以后又能有啥?”
这些话字字诸心,说得顾大河无地自容,恨不得再去上一次吊。
以前顾大河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回想起来,张氏嫁给自己的十七年多,从一个十里八乡都公认的漂亮姑娘变成现在这么一副……想起过去再看现在,顾大河自己都觉得张氏现在这个实在是惨不忍睹的样子。
黑瘦这一词竟然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也落到曾经白白净净的张氏身上。
顾大河心里头内疚与不安在翻腾,恐惧更甚于上吊时,难以直视自己一直认为是对的一生。难不成自己一直以来都做错了?不,不应该是这样的……做为儿子就应该孝顺娘亲,因为娘亲将自己拉扯到这么大并不容易,只要是娘说的就是对的……
可越是想要说服自己就越显得苍白无力,不知所措。
“你是不是觉得孝顺爹娘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顾盼儿一眼就看穿顾大河心中的想法,冷笑:“你要孝顺爹娘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娘在没嫁给你之前从来就没有吃过你家一粒的钱,更没花过半个铜板,仅仅因为嫁给了你就要跟着你一起孝顺你那所谓的爹娘?凭啥?因为是你媳妇?当然,这也算是个理由,冲着这一点,我倒是想要问问,那养媳妇应该是你这当丈夫做的吧?这十多年来你养过媳妇孩子了么?护过她一次么?”
怎,怎么没养过,自己不是每天都很努力干活?而且哪次见着媳妇挨打自己没有护……想着想着顾大河又苍白了起来,自己努力在干活的时候张氏也没少干活,甚至连三岁的大丫头也要干活,可不管怎么努力都吃不饱,这是为什么呢?
然而挨打……每次都是娘在找借口修理张氏,而自己则觉得无能为力,还觉得是张氏自己做得不好,才惹得娘生气,可事实似乎不是这样的……
话说多了顾盼儿也懒得再说,这些事情都要顾大河自己去想明白,否则她就算治好了他的腿,他也依旧我行我素,还不如就这么残废下去。
“你又是怎么想的?”现在顾盼儿倒想听听张氏的想法。
“你爹的腿伤成这样,娘又能怎么办?”张氏对生活是基本上绝了望,对顾盼儿画的那只蛋糕连想都没有想过,先不说改嫁会不会被人戳脊梁骨,就说自己改嫁以后这几个孩子怎么办?况且对顾大河还是有感情的,要不然忍气吞声地过了这么多年。
“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