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好再次醒过来时,眼前已是一片模糊,所有东西都只能看见个影影绰绰的轮廓,她伸手在被子上摸了下,传来的触感也是模糊又不甚清晰的,就像是有人将她碰到的东西都覆上了一层薄膜,再没有任何细致的触感。
她所有的感觉都在退化。
静好坐在床上,忍不住苦笑了下,看来那个尼克长老之前说的诅咒还真的是诅咒啊。
房间里的气氛在瞬间有些压抑。
难得的迈着优雅的步伐进来的兰斯特疑惑地看了眼她,发现她没有一点把视线移到他身上的意思,有些不满地皱了眉头,嘴边的话刚要出口,就想到了之前那些狂妄自大的容器们告诉他的话,阴暗着脸色用力地咳嗽了一声。
静好听见细微地声音转过头去,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模糊身影,判断出了来人。
“兰斯特,你要准备睡觉了吗?”她边说边想转头看一下床柜上的闹钟,可那些细细的指针在视线里早就糊成了一片,没有一个确切的时间。
静好若无其事地转回身,下床穿好了鞋子,按着前几天刚数好的步数走到了柜子边,把他的那床被子拿了出来,转身就要铺到床上。
站在门边的兰斯特看着她丝毫没有注意他,径自就在做事,忍了几天的怒气终于在一瞬间爆发了出来,上前就拉住了她的手腕,过大的力道直接就将她的手腕勒出了一圈的青白痕迹。
兰斯特低头就看见了她手上被握得有些回不了血的地方,稍微偏一点的位置上正好就是她上次被人握出来还未消退的青紫,他低咒了一声放开手,放缓了力道扯住了她的衣袖,“你哪一次看见过我下午睡觉的?”
他回身朝着门口的方向打了个响指,几只血蝙蝠立即就忽闪着翅膀飞了过来,瘦弱的脚爪费力地抓着一罐罐啤酒,努力地放到了兰斯特的脚边,还挥舞着小翅膀将它们一罐罐叠整齐。
兰斯特回头拿了一罐,颇有些尴尬地低咳了一声,毫不费力地就打开了拉环,塞到了静好的手上,“你喝。”
他前一个字还有些凶狠,后一个字就像意识到了什么,飞快地软化下来,微妙地带了点委曲求全的味道。
静好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但听见这语气再结合他最近的表现,只能无可奈何地解释了下,“我没有生你的气,也没有不高兴,你不要拉着我,”她斟酌出来一个词,“借酒浇愁。”
被说中心思的兰斯特有些恼羞成怒,他直接用尖利的指甲划开易拉罐的顶部,用吱吱嘎嘎的声音威胁她,“让你喝就喝。”
他一边说出话,一边就对昨天那几个人对他说的话表示极力赞同,人类女性的确有时候就是会口是心非,连他聪明漂亮的小容器都不例外。
明明心情差到让他连形状都看不清了,偏偏还要说没有不高兴。
他一边腹议,一边就看着乖乖喝酒的静好,用鼻子轻轻地哼了声,看他的小容器就是这么乖,刚才说没有不高兴一定是为了安抚他,而不是什么口是心非。
心情好了些,他举起凑在唇边的酒罐就喝了一口,觉得味道似乎还很可以接受,于是又忍不住喝了一大口。
等静好沉默地喝完半罐低头看时,就只看见了地上滚着的几十个啤酒罐子,还有几个模糊的身影,被指挥着再次搬来酒罐。
她的肩头在突然间一重,靠上了一个毫无温度的头颅,在她脖颈间蹭了几下,原本清冽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水雾,不断地移动着,直到凑到了她耳边,才含含糊糊地开始说话,嘟喃着根本辨识不过来的语言。
也许是感受到了近在咫尺的温度,他微微张了唇,直接就把温度的来源含在了嘴里,尖利的獠牙蜷缩着没有露出来,只用柔软却冰凉的嘴唇细细地摩挲着,还诚实地发表了感受。
“好舒服啊。”
高贵的血族亲王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肮脏的地上时,差点就忍不住掀了屋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