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来挑衅了,正好这次可以揍个爽……啧,上次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拧断那人的脖子呢,没想到后来也就拧了只胳膊……”
脑海里的声音又在不停地唠叨着,但少年已经早就习惯了这种状态,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扭断脖子?这些人还不至于。
而且,他也不想再给她添麻烦了。
像是猜到了少年在想着什么,那个声音停顿了下,突然就转了调子,“你不会是又在想着她了吧?流着魔王的血,居然连个人都不敢留,难道真是混杂了人类的血液,顺便就学会了他们的懦弱和虚伪?不过也就是人,魔界比她好的多了去了,你只要真正成魔,这些都不会是问题……”
那个声音还在老调重弹,喋喋不休,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再次触及少年的雷区,直到一阵熟悉的压迫感朝他逼来才恍然回神,嘶哑着声音叫嚣,“你居然又来……你对自己都下得了这样的手!快把我放开!”
艾伯特一手扣住身侧的院墙,支持着有些撑不住的身体,豆大的汗珠从苍白得有些过分的脸上落下,滑过少年苍白得有些无力的唇色。
“我警告过你,不准对她有任何的不敬。”
“疯子,你个疯子!”被压制得几近残破的声音还在挣扎,“你这简直就是玉石俱焚,你……”
“哟,这不是我们鼎鼎大名的艾伯特少爷吗?原来也不过就是一个小白脸,虚弱得连站都站不住。”
带着嘲讽的声音传来,艾伯特抬头,看着站在他身前的十几个少年,带头的那个人胸前带着一个颇为眼熟的家徽,像是在哪里见过。
他皱着眉回忆了下,终于想起来几年前在庄园里,那个被他拧断了脖子随手扔到了东区的少年,甚至连那头褐色的头发都颇为相似。
心里的厌恶再次漫了上来,他也暂时放弃了内部矛盾,站直了身体看向来势汹汹的一众少年,目光定在最让厌恶的人身上,“马上连站都站不住的人就会变成你。”
虽然后续会麻烦点,但他一点都不介意和之前一样,拧下他的脑袋。
少年被他的态度激怒,一挥手示意四散围开来的少年都一起上。
得到指令的少年们挥舞着手里的钢棍,似模似样地动了动筋骨。
以一对十几,被围在中间的少年又万分瘦弱,看着似乎没有一分胜算。
但他们还没来得及动手,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就打破了不公平的对峙,华丽的马车上的人掀开了垂帘,露出一张熟悉的脸,金发碧眼,华服珍品,美得让人不自觉就屏住了呼吸。
艾伯特呆呆地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完全就忘了周遭的处境,黝黑的黑眸只能容纳下她。
这是梦吧,又一个因为他太过思念而产生的梦。
“艾伯特。”静好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少年,三年多不见,当年漂亮的男孩已经长成了个挺拔的少年,褪去了当年初见时的阴暗和狼狈,美好得像是一个被她提前打开了的惊喜。
她打量了少年所处的环境,看着他长高了却和之前一样消瘦的身形,苍白的脸色和还残留着的无力,又看了眼将他团团围住的来意不善的少年,暗自责怪自己居然花了这么多的时间才找到人。
她的语调忍不住就更温柔了些,平摊着手伸向还呆站着的少年,“艾伯特,过来我们回家。”
被她的眸子注视着,艾伯特不自觉地就收敛了浑身的戾气,压抑着心中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思念,难以抑制地朝着她的方向走去,全然忘了之前的坚持,上了马车握住她伸来的手。
死死地握在手里。
他没有家,但是有她在,去哪里都可以。
他一直都属于她。
思念可以压抑,感情可以抵制,但只要见到了人,冲破了一个缺口,那剩下的就会排山倒海而来,将整个人都湮没殆尽。
连呼吸的理智都留不下。
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