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贺珊。”贺珊笑得很大方,看起来是个很阳光的人,对自己的缺陷并不刻意回避,“吓到你们了吧?”
“没事。”一样米养百样人,侏儒人除了个子矮了点,并不影响正常的工作生活,大家都是饮食男女来找工作室帮忙很正常。
汪思甜请贺珊坐了下来,贺珊很平静地讲述了自己的委托,她今年二十五岁,上大学之前一直跟母亲生活在一起,她虽然有残缺但智商正常,可母亲对她一直保护过度,十岁之前不准她上学,不准她跟外人接触,生怕她被坏人拐跑被同龄人欺负,直到她绝食反抗,这才不情愿地答应她上学,因此她上学比同龄人要晚很多,高考的时候母亲又不准她考大学了,生怕她离开家受欺负,这次贺珊又没听母亲的,选择了高考,在省城的B大学了药理学,就在上大学整理东西的时候发现了父母的结婚证,她父母结婚日期比她的出生年龄晚了三年,当然了,这不算什么大事,在她生活的小镇很多人孩子上学了才会领结婚证办户口,可她回家像开玩笑似地跟母亲提了这件事之后,母亲反应却很大,让她不要乱翻东西。
在小镇上孩子考上大学是需要办酒的,母亲跟娘家的亲戚关系还算可以,贺珊的几个姨妈主动要求办升学宴,其中有一个姨妈试探性地问要不要联系贺珊爷爷家的人,被贺珊妈妈粗暴的反对了。
贺珊也觉得这件事很平常,毕竟父亲已经去世十年了,十年里爷爷奶奶那边的人对她们母女俩个不闻不问,升学宴找他们好像跟他们要钱一样,不如不找。
可是她偷听到二姨跟母亲的对话却让她的人生观颠覆了,“你跟珊珊说过她爸的事吗?”
“有什么可说的?”
“你真打算瞒贺珊一辈子?”
“别说了,我什么都不会跟贺珊说的,贺珊永远是我跟老贺的女儿。”
“可你看贺家这个态度……”姨妈抱怨了几句,“听说房子你还没改名?我当初跟你说什么了,老贺既然已经留了话,就赶紧把名字改了,免得给贺珊添麻烦,她毕竟不是老贺亲生的,现在房价越来越高,贺家的人……”
“这房子是我和老贺两个人一起买的,老贺还留了话……”
“到时候贺家不承认怎么办?”
“他们……”
“他们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听我的,我认识一个熟人,你赶紧把房子的名字改了!”
“知道了,让我在想想……”
贺珊听到这里已经受不了了,一个人低着头跑开了,她是个有缺陷的孩子,母亲对她过度保护,父亲对她虽然不太亲近但也很好,记忆中从来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没想到……她竟然不是父亲亲生的!
这件事她一直压在心里,直到15年年底,母亲生了重病,忽然离世……
她在姨妈和舅舅们的帮助下把母亲安葬了,可母亲重病躺在医院时不出现,她一个人“发送”母亲的时候不出现,所有的事她一个人都做完了,准备处理自家房子的时候,“爷爷、奶奶、叔叔、姑姑”都出现了,他们把她给告了,要房子。
贺珊打了生命中第一场官司,第一次请律师,第一次上法院,第一次平静地坐在那里听着奶奶哭诉房子是用他们俩口子的血汗钱买的,儿子去世之后他们善良大度的同意让儿媳和儿媳带来的拖油瓶住,没想到儿媳妇竟然把房子改了名字……要求收回房子。
爷爷说话更不客气,对她一口一个野种的叫着,说她妈说是出去打工,实际上是出去卖了,没几年就大着肚子回家了,生下孩子之后舔不知耻地勾引他儿子……
贺珊坐在被告席上平静地听着,房子是她从小长到大的地方,是妈妈唯一留给她的东西,她不想轻易交给别人,但是如果真是“爷爷”、“奶奶”说的那样,她又有什么资格继续住下去?
跟母亲关系最好的二姨上了证人席,说出了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