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鞋没了,他又来扯她的白绫袜,然后握住了她的脚。唐瑜想到了上次的惩罚,她身体僵硬,忍不住攥住了他前襟,“王爷……”
“你想让侍卫听见?”宋钦低头。
唐瑜再次捂住脸,蚊呐般求他,“别那样行吗?”
“为何?本王以为你笑得很开心。”宋钦凑到她细白的耳根前,呼吸勾勒她耳垂轮廓。
唐瑜娇小的身子遂变成了湖边的垂柳,被风吹拂,一颤一颤的。她看不到她的耳根红了,也看不到男人凤眼里的新奇与着迷,只害怕那种生不如死的痒,抱着一丝希冀实话告诉他,“难受……”
谁被挠痒痒都会笑,但绝不是开心的笑,他怎么能认为那是开心?
“难受啊……”宋钦拉长了声音,唇落到她手背上,“本王没被人挠过,不知道会难受,既然你不喜欢,以后不这样了。”
声音低哑,又带着一丝惑人深陷其中的温柔。他唇在她手背上缓缓移动,似蛇在草丛里蜿蜒,唐瑜身体发抖,急着躲开他,猛地缩回手。
手挪开了,露出她半边脸庞,细细嫩嫩的小脸上,几颗红疹很是刺眼。距离这么近,看得更清楚,宋钦几乎立即移开了视线,盯着门帘看了两眼,右手捏紧她脚,“故意恶心本王是不是?”
不想让他亲,所以恶心他。
外面褚风竖了半天耳朵,就听到这样一句带着火气的话,心砰砰狠狠跳了两下,替里面的小姑娘发愁,长得那么美,怎么脾气那么冲,温柔点哄哄王爷不行吗?真把王爷气狠了,最后还不是自讨苦吃?
可他不懂一个姑娘被人说恶心的感受。
喜欢你脸的,脸伤了,他就不喜欢了,会嫌弃,会骂你恶心,如宋钦。喜欢你人的,脸伤了,他依然喜欢,会关心,会问你疼不疼,如卫昭。
唐瑜喜欢卫昭,卫昭说她恶心,她可能会失望委屈地偷偷大哭一顿,换成宋钦,唐瑜只觉得讽刺,什么温柔体贴都是装的,她在他心里就是一个玩物,脸毁了坏了他的兴致,他当然生气。
她重新捂住脸,低声道:“臣女有罪,请王爷准我戴上纱帽。”
她话冷了,像是讽刺他自寻恶心,宋钦沉着脸将人放到旁边,又闭上眼睛,与刚上车时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会儿脸色十分难看,随时可能会大发雷霆一样。
唐瑜不敢再得罪他,默默地戴上纱帽,穿好鞋袜,坐在他一旁。
接下来的一路,宋钦都没有再碰过她。
唐瑜低着脑袋,不知道车到了哪里,直到马车停下,听到城门开启声。摄政王的车驾,谁敢兰,畅通无阻地进了城门,通过各道宵禁关卡,然后驶进王府,稳稳停在了宋钦的临江堂院门外。
褚风跳下马车,“王爷,到了。”
宋钦挑帘出来,看眼车前,再看向褚风。
褚风胆子差点被这一眼风冻破,忙将踩脚的木凳摆好。王爷的脸,真是说变天就变天啊。
宋钦寒着脸利落下车,往前走了两步才停下。
唐瑜出来了,看到他冷漠的背影,她低头,刚要下车,眼前闪过一只大手,她疑惑地看过去,褚风瞪着眼睛朝她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再看眼王爷,暗示她小心伺候。唐瑜面无表情,平平静静地下了车。
好心又被无视,褚风瞪她一眼,牵着马车走了。
“跟着本王。”
宋钦头也不回,冷冷地道。
唐瑜默默地跟在他后头。院子里挂着灯笼,昏暗也能看清道路,宋钦上了走廊,带着她来到了后院,“这一个月你就住在这边,本王随时会过来找你,王府的人都吩咐过了,只要你愿意,除了本王书房与归云楼,王府各处随你走动。”
唐瑜充耳未闻,来当他的禁脔,她恨不得一步都不离开房间,谁都不想见。
“王爷。”院子里站着两个青衣丫鬟,见到主子,远远就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