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品质如此之好。
“当时这桐郡四周皆是人迹罕至的黑海,虽然地处要道,但来往修士遇到此处,无不加速逃离。只因海中岛上到处皆是毒虫猛兽,从密境中试练而回的人又大多身上带伤,一年也不知有多少葬身畜生之口。”
“而这地方的妖兽精怪身上可供制器的部位极少,往往耗费了大量的丹药符录,最终收获的却抵不上支出,所以也无人愿意前往剿灭。”
“但是,我千草堂却发现了肉芝药材的独门炼制手法,才敢以高价收购妖兽的血肉骨髓。消息一出,附近修士无不欢欣雀跃。由他们剿灭妖兽,我们千草堂将材料炼制成丹,再转手卖与他们,不仅让我们培养出了大量的高阶丹师,这附近修士也因此得到了许多低价的丹药,可谓是两全其美。我们千草堂来此地不过短短数百年,此处就由荒山野岛变为散修云集安居的仙市,若非人心所归,也是绝难办到的啊……”
一路所见,夏元熙知道杜仲所言非虚,如果有了这种把原本药性混浊驳杂的“肉芝”转化提炼的方式,在这毒虫猛兽之属横行的海域创下一份基业,也是顺理成章的。她一边听杜仲说着,一边拾阶而下,迎面看到身穿黄衫的仆役们抬着一团黑黑的东西往外走,被烧灼炙烤得焦糊的气味迎面扑来,依稀可以辨认出是一些或牛角,或蛇躯,或蟹鳌的妖兽残骸。
这就是在争斗中输了的结果吗?如果人族修士落败,葬身兽吻,恐怕也是差不多凄惨的后果。
对于这种两族之间争夺生存空间的战斗,夏元熙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于是只看了一眼,就目不斜视,继续和杜仲聊天。
“玄玑小友这等气魄,真是少见。”
“这种程度的妖兽尸体,并不会让我恶心。”
“不,我不是说的这个。”杜仲意味深长地道,“像您这样的大门派出身的修士,总是有许多恻隐之心,会认为我们有伤天和,并因此厌恶之极。而且玄玑小友刚刚因为放生璇龟的事,和敝堂少主起了争执,老朽还担心小友会一怒之下转身就走呢。”
“是吗?生死存亡之战,我倒觉得没什么值得指责的。”
二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突然间一声震天彻地的巨响,让所有人身形都为之一晃。
“怎么回事!”杜仲厉声喝道。
“好像是总坛方向!”一个丹修看了看远处升起的黑烟,估算了方位,不由得脸色大变。
“再探!”杜仲严肃道。
“是!”
不一会,一个仆役双耳流血,似被震破了鼓膜,他驾驭着飞行法宝,跌跌撞撞滚落下来,似乎想把怀中一个卷轴交给杜仲,但又使不上力的样子。
杜仲见状,忙快步走上去想要将他扶起来。
“铮!”
夏元熙横剑挡在他前方:“别上去!情况有变!他身无长物,为何在地上留下的脚印如此深?”
杜仲凝神一看,确实那仆役从飞行法宝上走下来的几步,把花坪中的泥土压塌了一寸多,按体重算少说也有三四百斤。
“哼,好眼力。下次本座会记得挑选较硬的石板降落。”那仆役满是血污的脸露出一个诡异之极的笑容,然后双目失神,似乎有个意识脱离了这个身躯。
“砰!”以那人为中心,一股巨大的气浪爆裂开来,飞沙走石中还混杂着丝丝缕缕的东西,它们黯淡无光,伴随着细小的破空声,轻而易举穿过了修士的法袍,惨叫声顿时响起。
在场都是丹修,无论战力还是临场应变的反应都比较差,加上在安全的堡垒中呆久了,难免疏忽大意,顿时就懵了。
“切!”夏元熙双剑齐出,北冥制魔黑律玄符也随之显现,将爆炸中心的气浪裹成一团,但中央不停地炸裂在它外表形成一个个巨大的囊肿,几乎要撑破了漆黑的羽衣,但这股作用力并不仅限于此。她感受到来自羽衣上强劲的冲击,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