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的眼泪都要急出来了,萧华长公主才嚅嚅地开口,“为娘当年下嫁你父的时候,没想过有你,太医之前说过,宫变的时候,我中过剧毒,此生难有身孕,可是,谁知道……这话不准成,三年不到,我就有了你……很长时间,我都慢待了你,不是我不爱你,而是……”
当时真不是意外之喜,惊得她如被雷劈,好久才缓过神来,差点把那名断定她不能有孕的太医给活剐了。
“我知道,娘,我都说过我不怨你的,我也爱你,没有您,哪里有我啊!”
经了两世,长乐如何不懂萧华长公主有她这个没期待过的孩子时,那种复杂的心情。
萧华长公主抽出了被长乐握着的手,摸了摸长乐清丽的脸庞,“嗯,你是好孩子!”
怎么会忽然说这个,长乐深思着,想不明白,却隐隐有一种不明的预感袭上心来。
“当年断我生不了的那个太医,死好几年了,现在想想,我当年饶恕他,就是个错误,我正打算派人去他坟上,把他挖出来挫骨扬灰。”
后面四个字,萧华长公主恨得咬牙切齿,几乎要喷出火来了。
“娘,你……你不会是……不会是又……又有了吧?”
难为长乐缓了几口气,才把底气填平,结结巴巴地问出这一句来。
萧华长公主立刻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在了床上,什么长公主的骄傲,什么堵门时的霸气,什么坐床上时的忧郁,统统一扫而光,只有无尽的懊恼,漫延全身。
她娘这副态势,长乐哪能看不明白,一阵子大惊大喜过后,长乐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娘这半辈子走来,不同一般女人的思想,与家与情,都出奇不易,就看她和李荣享大婚这些年,都还未有孩子,她娘却一点不催,就能得出来:她娘,绝不是外面那些个一般人家的娘亲。
周灼更是,还怕她想不开呢,常与她劝慰:有孩子未必是好事,没孩子未必不是福气,一切顺其自然,强求不得。
这么一对夫妻,竟在知天命的年纪里,得佛祖厚爱,有了孩子,也真是阴差阳错了。
“娘,这是好事啊,你有什么可气的?”在四十开的年龄上,又有身孕,这简直是上天的恩赐了,“周叔叔知道吗?”
“还没敢告诉他,怕他受惊过度,再逃回山里去。”
周灼她了解,知道自己有孕,惊绝对大于喜的,这都什么年纪了啊……
“怎么会?娘,你是不是怕了啊?没事的,老蚌生珠这事,哪个朝代都有,前朝的恩蓝大长公主四十五高龄的时候,还不是得一子吗?”
知道是喜事,长乐宽尉起她娘来,轻松许多了。
“我哪里会带孩子啊?”萧华长公主头疼地揉脑袋,“万一是个不得消挺的,我这晚年有得闹了。”孩子生好了是长乐这样的,生不好那就是欧子嘉那般的。
“闹点好啊,娘,你别担心,我帮你带,我喜欢带孩子啊!”她绝对能当个好姐姐。
萧华长公主糟心地看了一眼她女儿,怕是又想起了当年长乐带江明煜的事,心情更不好了。
“娘,我明天就搬过去,女儿亲自照顾你,你别怕,这胎你保准能平平安安生下来的,”长乐笑得温柔,“你想一想,这可是你和周叔叔的孩子啊,爱情的鉴证啊。”
经着长乐耐心的疏导,两个时辰后,萧华长公主这个心结才算顺了过来,好吧,既来之则安之吧,否则,你还能怎么样啊。
晚上,长乐一边把压在她身上的李荣享推下去,一边和李荣享说:“我明天要搬回府里住,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搬回去住?”不明真相的李荣享警铃大响。
“嗯,我娘那里……”
还未等长乐说完,李荣享连忙说道:“搬回去做什么呢?这个时节正是山中果实成熟之季,诗经在南临郡有一处极好的农庄,我最近正好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