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华长公主根本没想要把爵位还给他,因为秦氏母女和意图养废长乐的事,萧华长公主心里怕是恼怒嫉恨他要死吧。
什么叫两条道路让他选?凭白是用来试探他和他娘的一条计策。
若他们意识到了问题,选了第一条路,秦氏母女之事,或许就会被暗中处理了,和离书上和离的理由,或计也就换成了别的一些体面的说法,他还可以一直做富昌侯做到死,以后传位给杨易宁,侯爵之位说到死还是他们杨家的。
——萧华长公主憋着一口气,而她又不能憋气吃委屈的人,她为富昌侯争取来的爵位,以后不能传给她和富昌侯生的儿女,那也绝不会允许传给富昌侯和别的女人生的。
若萧华长公主允许有这事发生,她身为公主、长公主的一世骄傲和霸道,岂不是会被人笑话了。
她也绝不会食言,婚前,她曾答应过杨宁治一定会保爵位给杨家,传给杨易宁,这也不是算做到位了吗?
是他杨宁治自己不自量力了,选了第二条,为本就不光明的前途,雪上加霜,平白招来更多的祸事,搭了更多的人命。
经历了这一遭,杨宁治与女儿长乐的见面,就显得分外弄人、情感思绪纷繁复杂了。
还好,还有人比着长乐,更急着见到杨宁治。
小田氏的长子、二房的嫡长子杨易林,急慌慌地奔到杨宁治的身前,半跪在杨宁治的腿处,“伯父在京兆尹大堂上可见到我娘?她现下是如何了?”他百般打听都打听不到。
在此之前,杨易林一直以为他是有几分本事的,不是仗着侯府的势力,也有一帮子的朋友,遇事定能八面玲珑,处变不惊。
结果事情真到眼前了,他才发现他自己竟是半分用处都没有的。
之前与他结交的那帮朋友,自从听说侯府和他娘小田氏的事后,都躲得远远的。
不幸被他逮到的,还没等他说什么呢,便已推说自己无能为力了,这还算好的,更有甚者,对他落井下石,百般嘲讽。
他这才知道现实的残酷,这才清楚了他自己的地位,凭着他自己的本事,别说解救他娘出来,就是连见他娘一面,都是不可能的。
他自己爹杨宁泽更是一个废物,这是他自小就知道的。
她娘没少在他耳边念叨,等他渐渐长大,明白了事理,也明白过来,他爹……确实用‘废物’两字形容,都是形容不尽的。
他娘这事,他完全不敢指望他爹半分的。
就在他走头无路,几乎要去撞墙时,他伯父杨宁治回来了。
虽说杨宁治在整个上京城的贵圈里,品评也不太好,糟心事更多,但杨宁治必竟有一个富昌侯的名头,还是个能上得朝堂的三品大员。
哪怕是个人都知道,这官职是当今赢帝为了他惟一的姐夫面上好看,给那么一个虚职,并无多少实权,那也比他们富昌侯府其他男丁一干白身,要好上许多许多。
望着膝下侄子那张期望值过高的脸孔,杨宁治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要他怎么说?
难道直言说,你不用努力了,你娘肯定出不来京兆尹大牢的,半边身子都被打没了,以后怕是连具全尸都不好领回来的。
还是说让他等着衙门的判罚,她娘最好的可能性是被自尽……
在杨易林身后跟着的杨易枫,品性和他爹杨宁泽有一拼,那是不管什么事,万事不出头,见事就躲的人,这若不是有着他哥冲锋在前,他早和他爹一样躲去后院享轻闲去了。
什么娘不娘、爹不爹的,他都不往心里去。他娘不是自小教育他吗?谁好也不如自己好嘛,他可还记得呢。
这时,见着他哥和他伯父两个人僵在那里,而不远处还有杨易宁和长乐双双站着,冷眼旁观,他还算聪明地适时提醒道:“哥,你别急,你让伯父缓一缓,他定是都知道的,也定能帮我们救出母亲。”他说这话,他自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