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良娣有孕的缘故,东宫之内不得放置对孕妇不利的事物,而谷良娣之所以昏迷,是因为吸食了桂枝香,从而中毒。
查遍东宫上下,都没有找到,而在这一时间,能够接近良娣,从而快速毁尸灭迹不着痕迹的只有她。
想想都觉得很可笑,这次进入这个鬼地方是她一个人。
狱卒还是那个狱卒,她打招呼的时候,那个狱卒低下头,始终不敢看她。
之后,那狱卒故意避开她。
阴冷潮湿的囚室,一灯豆光划破黑暗,将沉重的黑暗托起。
原以为黑暗不可怕,可是如今就像噩梦一样,可是这里的黑暗沉甸甸的压着她,喘不过气来。她想摆脱,可是无论如何都摆不脱。
这谋害太子良娣是死罪,更何况还是她这个亲妹妹,传出去所有人都在她的名字前加个丧心病狂。
“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才出去的,大约是去年秋才出去的。”谷泉夭好心的再次跟这个狱卒打招呼。
狱卒还是不应,也是,到了如今这地步,谁都希望避得远远的。
世人都喜欢锦上添花,也喜欢落尽下石,却都不喜欢雪中送炭。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来逼供的居然也是这个年轻的狱卒。
他实在是太年轻,年轻的拿着鞭子的手还在颤抖。
纵然谷泉夭被绑在刑架上,毫无反抗能力。
他是那样的天真,羞愧的不敢看谷泉夭的眼睛,而谷泉夭嘴角一直扯着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她其实想告诉他,他之前欠她的几百两赌债不用还了,没必要这样羞愧。
她想看他是怎样的用刑,看他怎样的把自己打个皮开肉绽,其实她更想知道谷海菱为何会这样。
可是那少年拿着鞭子却不敢挥舞,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谁逼你的?”要她招供何必花这么大的心思,这人实在是可恶:“我是不会招供的,我没有做过,凭什么认?”
“你就招吧,也少点痛苦?”那少年的眼里并不是像其他狱卒一样冰冷狠毒,而是有着一种惋惜。
黑色的眼睛犹豫不决,他始终不知道怎么去下手,因为来这里的人都害怕他们,只有这个女孩还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做着一场怎样的梦。
“你还没施过刑吧?”谷泉夭问道:“没想到我是第一个,别怕,我不怪你,但是我绝不认。”
“我教你。”她的眼睛星辰般璀璨,“过来给我看看什么鞭子,这天牢太黑了。”
少年居然神使鬼差般走过去,将鞭子递于她的面前。
“哦,刺鞭呢?给你这鞭子的人一定与我有深仇大恨。”她居然失声的笑,笑得声音回荡在阴森森的监狱里,居然发出透骨的寒意。
“我教你,就是尽力的把手臂张开,把鞭子挥舞到最大,扒着人的肉过,然后重重的一拉,这样鞭子身上的刺就能把人的血肉勾起,不信,你试试,那鞭子上的勾刺绝对有肉末。”
那狱卒依旧慌着,这一鞭子下去血肉横飞,那该是多么的痛苦。
她,她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别怕,你不得不这样做,因为有人逼你对吗?”
狱卒没说话。
这已经代表默认了,如果有人,这个人是谁?
重重的一鞭打回了她的思绪,到底是她小瞧了这个年轻人。
他手法纯熟,甚至比她描绘得还要完美。
也是,如果她死了,那么他也可以不用还债,那么他的上司直接以暴毙匆匆了案,说不定还能更加可恶的加个畏罪自杀也就了了。
那个少年一鞭子下去之后目光惶恐不安,甚至不敢与她对视。
真是的,打都打了,还装给谁看?
“你就认罪吧?我妻子刚刚生了小孩儿,我不想造孽了?”
原来如此,只不过想为子孙积点福。
可怜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