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徐子虚命人重新去煎药时专门派了福荣前去。
倒不是为了表现得有多么关心裴允,他只是想给裴允找点不痛快。
裴允的夫人见福荣将药端来,连忙去接。
“公公使不得,还是妾身来喂夫君喝药。”
眼看着福荣就准备去喂裴允喝药,这一屋子的人都给吓住了。
他们是知道裴允没有生病的,这药是用来装样子的。
谁知徐子虚开口了,“没有什么使不得的,裴爱卿是我朝忠臣,福荣又是伺候朕的,由他来喂药正好显得我们君臣一心。”
他这话说得让人接不上话,要是他们一个劲去于福荣争就像是在打陛下的脸。
但……
看着福荣将那一碗闻着就令人作呕的药喂给裴允,大家都不敢多说什么。
裴允看着眼前的药,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而且徐子虚还站在一旁看着,他只好忍着将药喝完。
主要这福荣也是蔫儿坏,这药没有冷却,他是一勺一勺吹凉了喂到裴允嘴里的。
像这种苦不拉几的药一般等凉却后一口喝尽还好一点。
最怕就是这般迟刀子剁肉,一点一点的喂。
裴允一张老脸上的褶子都快皱到一起去了。
看着裴允这般,徐子虚莫名开心。
回去的时候还“好心”地叮嘱他好好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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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皇帝亲临裴府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华京。
百姓们不知道朝堂上的那些弯弯绕绕,都在赞扬陛下体恤臣子。
路人甲:“想不到咱们陛下这般平易近人,得知裴相病了还亲自前去探望。”
路人乙:“就是就是,这平日里面还有传言说咱们陛下骄奢淫逸,广纳后宫,可是你看这陛下登基都一年多了,也没有听说宫里哪个娘娘生了龙子的。”
路人丙很是赞同地点头,“所以说呀,这传言不可信。”
众人纷纷赞同。
就这样,徐子虚瞬间扭转了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在老百姓心里变成了一个勤政爱民,体恤臣下的明君。
而一边的裴府却没有那么高兴了。
徐子虚今日一大早便派福荣前来下了一道旨意——
裴相忧国忧民以至病倒,朕愧疚万分,顾令裴相在府中养病,朝中大事由唐陵代管。
徐子虚一番话语恳切至极,像是真的在心痛裴相的病情,装作一副关心的模样,实则是架空了裴相的权力。
这唐陵就是他当初跟姜瑶去庙会时遇到的那个感慨“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书生。
唐陵出身贫寒,在这个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的朝堂之上一直不得重用。
徐子虚知道唐陵的才能,正好借着裴相装病的时机提拔自己的人选。
他又照葫芦画瓢的罢免了几个平日跟自己对着干的官员,一律提拔成了自己的心腹。
原先跟着裴相一块儿装病的大臣见陛下这次是动了真格,一个个的病也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