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离不开季北棠身边。
看着眼前熟悉的父亲，熟悉的书房，柳若霜在柳相的书房中“走来走去”。
她小时候不愿意读书习字，都是柳相一个字一个字教的，这书房就是她的第二个家，几乎每日有一半左右的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书架的书籍都是她熟悉的，《论衡》、《战国》……
这些书籍曾经让她厌恶至深，但现在再次看得这些书籍却是感慨万千。
柳相的书桌上放着一封信，季北棠正好瞥见了，是写给自己的。
他上前拿起这封信件，问道：“不知柳相为何要给本王写信？”
他现在是被通缉的罪犯，柳相却在这个节骨眼上给自己写信，想来是有紧急之事。
看到那封信，柳相也想起了自己原先要做的事情，沉思片刻起了个话头，“今日午后楠儿来找过我，说她不想嫁到云中。”
柳若霜听到这话也有些好奇，她现在已经死了，柳若楠还没有嫁到云中，凭借季北棠的本事跟柳若楠两人在一起也不是什么难事。
季北棠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大变化，“云中陈家世代簪缨，能够历经数朝而不倒自然有些本事，二小姐嫁过去自然能够安稳一生。”
二小姐？
他居然叫柳若楠二小姐？
柳若霜觉得季北棠疯了，他怎么能够叫柳若楠二小姐呢？
不应该是“楠儿”的吗？
不过看到旁边的柳相，柳若霜顿时有些理解了。
季北棠估计是怕柳相多想，自己刚死他就迫不及待地勾搭上柳相的另一个女儿，换做是哪个父亲都接受不了。
柳相却开口，“可是楠儿她说想要陪着你。”
他之所以将话语说得这般直白也是为了刺探季北棠的心意，他毕竟是个父亲，女儿刚死丈夫就看上妹妹换做哪个父亲都受不了。
“不必，本王现如今不过是一个通缉犯，而且霜儿刚去世不久，本王没有别的想法。”季北棠冷淡拒绝。
这段时间他也想了许多，当初之所以对柳若楠那般好也是因为柳若楠当年的出手相助，但他对于柳若楠的感情向来不是爱慕。
爱慕一个人是不会同意娶别人的。
季北棠思索了当初柳相威逼自己的时候，其实那时候只要他愿意，自然可以带着柳若楠双宿双/飞，可是他并没有这般做。
迎娶柳若霜那天晚上，他更多的应该只是失望，而不是生气。
失望柳若霜为了嫁给自己去用柳若楠的性命威胁，失望的是她从来不曾问过自己的心意。
见季北棠这般反应，柳相心中也放下了一块儿大石头。
“王爷，您还记得当年的事情吗？”
虽然他没有说明到底是什么事情，但是季北棠却知道。
“本王当然记得。”
那时候他已经八岁了，自然已经到了记事的年纪。
柳相叹了口气，“原本臣并不想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可是事到如今，有些事情也应该弄个清楚了。”
“当年替您从掌事宫女手下解围的其实是霜儿，那年霜儿也才六岁，我找到她时她将自己手上戴着的镯子送给了一个刚入宫不久的小宫女，托她代为关照您。”
“你说什么……？”季北棠感觉自己脑子一下炸开了，“当年那个小女孩是……霜儿？”
他都能够感受到自己声音的颤抖，柳相说的这件事情让他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柳若霜就站在季北棠身边，看着季北棠因为震惊而颤抖的双手她想要伸手去握，但却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从他身上穿过去。
柳相在这时候也开口了，“不知王爷可还记得元后？”
季北棠自然是记得先帝爷唯一的皇后的，皇后姓柳，正是柳相的胞妹。
当年他年纪小，生母低贱，是元后不嫌弃自己，经常看望，还叮嘱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