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辛。
柳若霜第一次见到季北棠时他还是个偷吃了糕点被掌事的小宫女责骂的小皇子，一个八岁的皇子身上穿着比自己大许多的旧衣服，小手，小脸都是脏兮兮的。
柳若霜的姑姑是先帝早逝的皇后，她入宫的次数比较多，听宫人说过这个不得宠的皇子，那时候她觉得一个皇子就算再不得宠也应该比寻常人过得好。
但她忘记了那里是当年害死自己小姑姑的后宫，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八岁的皇子过得还不如小太监体面，宫里不管是谁都可以随意欺辱他。
柳若霜实在看不过去那掌事小宫女责骂男孩，出声训斥了几句。
“他再不好也是大雍的九皇子，是圣上的孩子，哪里是你一个小小的宫女能够训斥的！”
女孩张扬霸道的声音响起。
在大雍知道她名号的都应该了解柳若霜之所以名动大雍并不是因为才学，论才学她比不过小自己一岁的庶妹，她是宰相嫡女，自幼娇生惯养长大，也养成了无法无天的个性。
小宫女虽然身处深宫，却也听说过这宰相嫡女的诨名，所以在认清柳若霜的身份后连忙下跪求饶。
这里毕竟是皇宫，柳若霜虽然平日嚣张跋扈惯了，但临进宫前娘亲专门叮嘱过自己在宫里要谨言慎行，所以她只是挥了挥手让小宫女离开。
那小皇子在柳若霜出现后就一直站在旁边不说话，等小宫女走后柳若霜才注意到墙角的季北棠。
季北棠那时候年纪虽然小，但也知道柳若霜是在帮自己，不过向来不喜欢开口的他什么都没有说。
柳若霜也只是看了季北棠一眼，一个不受宠的小皇子罢了。
她是集万千宠爱于一生的相府嫡女，自幼便有数不清的皇子巴结自己，对于这九皇子她也仅仅是同情他的遭遇而已，在赶走小宫女后只看了年幼的季北棠一眼便离开了。
没想到等再次见到季北棠时已经是三年后，那时候柳若霜刚刚丧母，原本风光无限的嫡女没了母亲的庇护也开始学会收紧锋芒。
那天柳若霜正准备偷偷溜出府去给母亲烧纸，却不曾想刚到墙头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从墙头跳下来。
“你是谁？”被吓了一跳的柳若霜缓过神后问道。
男子翻墙被人撞见有些不好意思，“我叫季北棠。”
柳若霜自幼就熟知宫里每位皇子的名号，听到男子的介绍立马就想起了这就是当初那个九皇子。
没想到当初那个瘦瘦巴巴的小皇子都长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