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红和能白很听话,两人果然鼓起腮帮子大声叫唤,“杜大夫,杜大夫!”一声急似一声。
桓十四郎咧着嘴,倒吸冷气,“如此美丽的女郎,却这般粗蛮,可惜啊,可惜。”
任江城冷笑,“你呢?相貌如谪仙,行径如屠夫,不搭啊,不搭。”
仇大娘脸上的黑气越来越浓,这时候的任江城真是没什么耐心,也不讲究涵养和风度了。
“你说我是屠夫!”桓十四郎大怒。
正生着气,想到任江城中虽骂他是屠夫,却也赞他如谪仙,又兴滴滴的笑了,“我就是貌美心毒,怎么了?你不喜欢,我却很乐意!”
能红和能白齐心协力,整齐划一的拼命喊着“杜大夫,杜大夫”,虽然只有两个人,声音却很刺耳。
大船下冲下来数名兵士,气势汹汹的往这边走,“谁在这里大声喧哗?谁在这里大声喧哗?”
能红和能白很害怕,两人下意识的紧紧抱在一起,口中的声音却是没停,依旧拼命叫喊。
这数名兵士离得越来越近,任江城顺手把桓十四郎推了过去,“告诉他们,这全是你的主意。”
“明明不是我的主意!”桓十四郎怫然。
任江城作势要踩他另一只脚,桓十四郎又惊又怒,“美如天仙,心如蛇蝎啊。”
“咦,貌美心毒的难道不是你么?”任江城惊讶。
桓十四郎气得想要跺脚,一脚跺下去之后痛彻心脾,方才想到他刚刚被踩过,不由的哀声道:“任八娘,你害得我好苦……”
“吵死了。”旁边一艘小船上现出名青衣老者,眉毛又长又浓,眼窝深陷,面带不悦。
桓十四郎见他出来,呆了呆,忙挡到任江城面前,眉眼乱动,跟她胡拉乱扯,“八娘子,你阿父阿母在嘉州对不对?我反正是个闲人,不如我护送你去嘉州吧,好不好?一来我做个好人,二来我可以顺便到嘉州游山玩水……”
任江城伸出手掌,镇定的将他拉开,“不要挡着我见杜大夫。”
“你怎么知道他是杜大夫啊?”桓十四郎一声哀叹。
任江城哪还有功夫理会他呢,径自往前走,扬声道:“杜大夫,我受桓广阳所托,带来一名病人,请您替她医治。”
青衣老者哼了一声,仰头向天,“便是广阳托我,也要看我心情如何。”
言下之意,就是不一定给治。
任江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不由的呆了呆。
原以为搬出桓广阳的名号会很好使,没想到杜大夫这么有个性,乐康公主嫡亲外甥的面子也不买……
桓十四郎幸灾乐祸的笑,“碰壁了吧?没办法了吧?哎,我跟你说,杜大夫脾气怪着呢,他这个人不贪慕权势,就对钻研医术有兴趣,要不是因为我姨母府中有许多医学古藉可以供他翻阅,有珍奇药草可以供他制药,姨父又经常找些疑难杂症供他解闷,他还不一定留下来呢。”
公主之尊又怎么了,没有这些,一样留不下杜大夫。
任江城眼睛亮了,回过头冲桓十四郎嫣然一笑,“十四郎,多谢你。”
“你谢我什么?”桓十四郎莫名其妙。
任江城高声道:“桓广阳所托付的这名病人症状很奇怪,几位名医看了之后都束手无策,杜大夫想必也是没什么把握,怕治不好丢人,才不肯替她医治的吧?”
“我治不好,我怕丢人?”青衣老者一声怪叫,“抬上来,马上将人抬上来!你看我能不能治好!”
任江城听不得这一声,“快,把仇大娘抬上来。”
青衣老者斜了她一眼,“丫头,咱们先说好了,若是这人病的稀松平常,我可跟你不依。”
任江城愁眉苦脸,“她病的很重,别的大夫都没用,所有的希望全在你身上了。”
青衣老者哈哈笑了笑,指指左侧的大船,“抬到我房里去,那儿东西全。”
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