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陈大娘没好气瞧她一眼,“就是因为嫁人了,明年便不在家里了,才要发,而且要多发呢。”然后她也掏出厚厚一份压岁钱给莲藕。
压岁银子也就图个喜庆,一般都是没捂热就要上交的,杨花儿也不遮掩,当了长辈的面将三个孩子的钱都掏出来,笑呵呵道:“娘给你们收着。”
往年,回屋之后,石榴也是要收上来的,只给孩子留几个铜板,不过今年不同,女儿要嫁,儿子要出远门,石榴便道:“以后这银子娘就不替你们收着了,你们留着自己花用。”
她本以为两个孩子会高兴呢,一看两人脸色都有些呆呆的,石榴便问道:“怎么了,不收了还不高兴呢?”
莲藕答道:“就怕娘说的是假话,不敢当真呢,手里头好容易有这么多银子了,明早儿可别不翼而飞了。”
土豆却道:“我的都给姐姐,姐姐以后要去别人家了,再没人给银子花了。”
莲藕用手摸摸土豆的脑袋,笑道:“好弟弟,果然没白疼你。不过姐姐有银子花呢,你没听大伯说,要给20两的添妆吗,家里的长辈都要给,到时候姐姐手里头都要好几百两,你也没银子花,就找姐要。”
好几百两?土豆知道自己犯傻了,郁闷着回了屋。
因想着铺子,石榴初五便拖家带口回了县里,自然又惹得陈大娘一顿好说,石榴承诺元宵一定回来才放行。元宵过后,陈大和陈三两个便带着土豆去了云州府,为土豆入书院的事准备着。
石榴塞给陈三100两银子,道:“别省着,孩子的事要紧。”
陈三看都不看银票,“之所以有入学考试,便是要真才实学才能进。云州书院声誉甚好,娘子这银子快收起吧。”
看陈三一副别拿银子玷污了书院的样子,石榴也懒得跟他多说,这书生,便是灵活了些,骨子里头的书生意气都消不了,她直接拿了银子给陈大,恳切道:“土豆爹是个不通人情世故的,劳烦大哥费些心思,该花销的地方便花销。”
陈大却不收这银两,“弟妹放心,该打点的地方我都会打点。弟妹是个心明的,从前的事也都明了,我自命不凡,过了这许多年终明白,兄弟一起帮衬着才好发家。还盼着弟妹给我个机会弥补往日的过失。”
石榴仍将银票塞到陈大手里,“便是大哥不想分家,我嫌弃跟二嫂一起住着闹腾,只怕也要想法子分的。虽是分了家,兄弟不还是兄弟,土豆和阿宝几个以后不也是相互帮衬着。大哥就不必再愧疚了。
大哥人情世故熟,这去云州府的活只能拜托您了,但是亲兄弟明算账,大哥出功出力却不好出银子。这银票你拿着,若是不够了,我回头再补上。”
这分了家,跟不分家,到底是两回事了,若是不分家,就是一家人,分了就只能当亲戚处着了。陈大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最后叹口气道,“弟妹说的是,那我就拿着了。”
从桥头县到云州府有大半天的路程,县衙附近有专门的马车,每天一趟去云州府。只是家里头有驴车,陈大便不跟别人挤着,自己赶了车过去,到了地方将驴车放在黑炭他们的酒楼也便利。
将准备的干粮和水放在车上,石榴摸着土豆的手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一去,若是顺利了,只怕要到五月田假才能回。儿子那么小就要去寄宿了,石榴瞬时慈母心泛滥,拉着他的手不想放。
可惜孩子出远门却只有兴奋,土豆将手从他娘手里抽出来,朗声道:“娘,时候不早了,您回去灶台上忙活吧。”
陈三也道,“再不走到云州府便要天黑了,娘子,你回吧。”
好了,都嫌她碍事呢。石榴挥挥手,让父子两个走了。
五日之后,陈三一个人回来了,土豆留在了书院读书。
陈三拉了石榴的手兴冲冲道:“山长夸土豆灵性足,是读书的料子,还夸我教子有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