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爹颤巍巍拿了梳子,嘴里却笑呵呵,很是愿意为心肝宝贝忙活:“好,好,公这就给你扎。”
石榴连忙过去将梳子接过来,“爷,我来给她扎,她头发多,又散,可不容易梳。”
“石榴这么早过来了。”陈老爹笑着招呼石榴。
莲藕也转过头,看着石榴倒是满脸惊喜,大声唤道:“娘,我昨晚想你了。”
“是吗?那你明日回去跟娘睡,成不?”石榴激动道。
“不成,不成,我跟公。”莲藕连连摆手。
石榴戳戳女儿的额头,“你个没良心的。爷,她昨晚没闹你吧?”
“没,没,昨晚上我可能跟莲藕说了半宿的话呢,晚上也睡得香。”陈老爹笑呵呵道。
“她大清早便要撒尿,想必爷没那时候没醒,她把被子尿湿了吗?”石榴问道。
陈老爹还没回答,莲藕便生气道:“哼,我没尿床。”
好了,小瞧了小姑娘,可将她得罪了,石榴再跟她说话,小家伙便不理人了,若是以往,石榴定是要教训的,只是离了一晚,满腔的柔情没处使呢,便说了好话哄她,又许诺做衣服买头饰。
“我要花花,要娃娃。还要小裙子。”莲藕扳着手指头敲竹杠。
“成,都应你,好吧?”
“嘻嘻,娘真好。”莲藕立刻双手搂了石榴,幸福地摇晃着小脑袋。
陈老爹坐一旁的小板凳上看石榴娘两个戏耍,笑得不见眼,“小姑娘就是要好好打扮,待会儿我去找点儿粉红嫩绿的布匹来,你自己动手给她做几件衣裳。”
“不用,她人小,不费什么布料子,我去镇上扯点儿就成。”石榴摇头道。
陈老爹却坚持道:“你听我的。”
石榴连忙点头,免得老人不开心,正好上次那块藏青色的绸布,她给陈大娘裁了样式,自己慢慢也将袖子衣摆缝制了,再熬过两晚便能做好,莲藕人小衣服做得也快,到时候老小一起穿新衣裳。
半下午,陈老爹便偷偷给石榴两匹布料子,轻薄透气的棉纱,一匹茄紫一匹海棠红,都是适合小姑娘的明丽颜色,也不知陈老爹从哪得的。待石榴问了,陈老爹却神秘地不做声,让石榴失笑,真是老小孩子儿,还跟她卖官司呢。
石榴的手艺学的半生不熟,衣裳样式要人定了,然后自己再照着行针。陈大娘针线好,手脚也快,石榴一贯找她给自己定版。
等石榴拿了茄紫的料子给陈大娘定版的时候,陈大娘却为难道:“没空呢,现在天热,襁褓围着热,我得抓紧给阿宝做两身衣裳。”
“娘上次不是做了吗?”石榴好奇道,她上次找陈大娘给陈老爹裁衣服,陈大娘便是这样说的。
陈大娘立刻道:“那个是棉布,不软和,阿宝爹又买了些绸布过来,最是不伤皮肤,我得趁早儿赶出来。”
“若说软和,还是穿过的衣裳最软,莲藕小时候的衣服我也没扔,不如给阿宝拿过去穿?”石榴也没过心,随口便道。
“咱家也没穷到揭不开锅,还能给孩子穿旧衣服,得了,你这布料子放着,等我什么时候得空了再给你裁。也真是,做衣裳连料子都不会裁,还天天张罗着做,也不怕人笑话。”陈大娘板着脸道。
不裁便不裁,为啥要讽刺人?石榴呼气,免得冲动上头做出什么。照她心意,是想立刻拿了布匹回去的,只是陈大娘是婆婆,到底不能硬顶着,石榴道一句“有劳娘了”便起身走了。
好了,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裁好,女儿的新衣只怕一时没指望,石榴便回屋翻自己的针篓子,看能不能先做个别的给孩子点甜头,好幸翻到一个桃红蚕丝料子的手帕,也不知哪个送她的。这个柔软,弹性好,亮眼,做个绢花,最是好看。石榴从前做女儿时捣鼓过绢花,她将手帕裁了,上浆,窝瓣,用细铁丝一固定,定定型,不到一个时辰便捣鼓出两朵桃红绢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