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特傻,笑道:“别看了,伤眼,白天再看,快去打热水洗澡。”
陈三惊诧:“昨日不是洗了吗,怎还要洗?真是好生折腾人。”
石榴瞪他一眼,“你昨日不是吃了,怎么今日还吃?”
“……”陈三无言以对,过了一会儿不服气道:“风马牛不相及。吃饭与洗澡怎能等同?”
石榴爱干净,自然也希望枕边人爱干净,劝道:“快去快去,洗个澡人也舒爽些。”
陈三昂着头气极,真是好生的霸道。他不能跟她一般无礼,所以陈三试图跟石榴说道理:“我出汗少,今日不洗,明日再洗,你若想洗,只管自己洗吧。妇德,贞顺也。妇道人家,如何对丈夫管头管脚?”
石榴一听他说妇道人家就来气,“这床可是我的。你不洗不准睡。”不洗干净了,别想上她的床。
“你……真是无理取闹。”陈三指着石榴,气道。
“你洗不洗?”石榴也昂了头,死盯着陈三,今日非要让他屈服了,若不然在屋里都不能做主了。
灯光晕黄下,玉颈修长,肤如凝脂,螓首蛾眉,陈三心中微动,只能败下阵来,感叹一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然后灰溜溜去打水洗澡。
看陈三走了,石榴露出胜利的笑,转而又笑自己幼稚,跟陈三置气似的,幸亏陈三不是个倔性子,要不然他们两个可是有的磨。
石榴抖抖被子,铺好床。这床在镇上买的定式的,做的小,刚够睡两个人,不像她在家,一个人一张床,想怎么滚便怎么滚。想到家里的床,石榴瞧着这宽敞的高梁大屋,崭新的桌椅板凳,突然眼眶发热,她想念她屋里半新的青帐,缺了只脚的桌子,锁上泛着铁锈的大木箱。
等陈三将自己洗干净了,却瞧见石榴背着身坐床边发呆。
陈三问道:“还不睡下?”
半晌都没听回答,陈三走进,看到石榴正拿着帕子拭泪,忙惊慌道:“怎么了?怎么了?”我都洗澡了,还不满意?
石榴抽抽噎噎道:“我想家。”想念刘老实和三个弟弟。
陈三惊奇:“这不是才嫁过来一天?”
“我都一天没见我爹了。”越说越想,想大河求着她做点儿鱼,想老爹宠着她随她做甚,她不想站着伺候婆婆吃饭,不想奉承婤娌,不想防着别人欺负她。石榴眼泪落的更多。
陈三慌忙用衣服给石榴擦眼泪,“别哭,别哭,男儿有泪不轻弹。”说完发觉不对,哭的可是个麻烦的妇道人家呢,陈三连忙又说道:“想家就回去看看。”
“现在就回去?”
“现在就回去。现在?外面天都黑了。”
“呜呜……”
哭的梨花带雨呢,陈三受不住,举白旗投降:“好吧,好吧,左右你爹就住的近。不过得悄无声息的,别让人发现。”
“你姐不知道现在在做啥?”刘老实喝了口闷酒,说道。
大河答道:“做啥,吃肉喝酒呗,我都瞧见了,陈家买了一头肥猪,我姐肯定做红烧肉吃。”
刘老实深觉大河是个没心没肺的,气道:“你就知道吃,咋不念念你姐,以后你姐不在家,家里你做饭。”
大河不在意地道:“我做就我做,你做的我还瞧不上。”
刘老实觉得手痒,想抽他一顿,不过闺女出嫁前让他少打人,刘老实骂了句“你个狗崽子。”
没挨揍大河也挺意外,他看了一眼刘老实,以为他都伤心坏了,连忙安慰道:“别担心,我姐在陈家好着呢,就我姐那个性子,谁还能欺负得了她?陈三那个窝囊废,我姐不欺负他就是好的了。”
刘老实再忍不住,大手掌对着大河后脑勺一巴掌,“什么窝囊废,那是你姐夫呢,我再你没个大小,打断你腿。”
大河呲牙咧嘴,“要被你打死了,我姐不是让你不打我吗,你咋不听?”刘老实打人,只是做足了架势,但是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