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脚步没停,一边儿走,一边儿在唇边划过一抹讥讽的笑意,凉飕飕的说:“殿下和蒙奴大汗换了帐子睡的!”
朝阳和落雪僵住了!
事到如今,就算她们再迟钝,也知道南宫逸为何没睡在自己的帐子了。他俨然已经知道了她们的诡计,所以避开,顺便惩罚了心术不正的贺兰娜,而她们,南宫逸似乎也不打算放过,否则不会一大早的找上她们。
南宫玉和落雪的脸惨白着,心里七上八下的,她们战战兢兢的跟在追风的身后,来到了大营之外的一片山林中。
晨光熹微,万籁俱寂。
这会儿,清晨的山林,有些淡淡的薄雾尚未散去,薄雾中景色尚不分明,唯可见近处枝叶上的露珠泫然欲滴,稍远处便只剩的朦胧剪影,混混沌沌交织在一起。
薄雾中,一个人背对着她们,负手站在一棵巨大的杨树下。那人身姿挺拔如芝兰玉树,穿一袭银白箭袖长袍,束着紫金冠,映着背后朦胧的树林,晨曦微露的苍穹,那平日里慵懒邪肆的身影,竟显出几分孤寂清冷来,正是秦王南宫逸。
许是听到了脚步声,他转过头来,目光直直的落在朝阳的身上,带着几分疏离和失望,那宛如实质的目光似乎要将她看穿一般,令朝阳还未走到他的身边,就心虚得想要拔腿逃离。
落雪也被那可怖的目光吓得头皮发麻,可这会儿要是跑了,就更加坐实了她们算计他的事实,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硬撑着,她偷偷的推了推朝阳公主,想让她镇定些。
然而,却已经不能够了,南宫玉的心理素质本来就差,再加上男人锐利的目光,让她顿时局促不安,声音也细如蚊蝇一般。
“……哥……您叫我……”
南宫逸冷笑一声,森凉的说:“难为你还能叫我一声哥,为了个不相干的外人,居然能使出那般下作的手段来算计我,南宫玉,我该说你蠢呢?还是你根本没把我这哥哥放在眼里?”
南宫玉怕了,自小到大,她一直是哥哥捧在手里的宝贝,不管她做了多少错事,也不管她如何的刁蛮任性,哥哥从未用如此犀利的语气跟她说过话,更没有用这种淡漠疏离的眼神看过她。
如今,哥哥森凉的语气、淡漠的眼神,让她觉得那么可怕,哥哥看起来是那么的陌生,仿佛是另外一个人,南宫玉吓哭了,哭得像个孩子似的。
“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你被穆采薇那狐媚子迷惑了,所以我……”
“住口!”
南宫逸大喝了一声,神色中又多了几分的狠戾之色,“她是我的妻子,也是你的嫂子,不许你诋毁她!”
被一向疼爱她的哥哥这样呵斥,南宫玉连害怕,带委屈,一下子崩溃了,她哭喊着:“不,她不是,她什么都不是——”
“她没有得到父皇母后的认可,我不承认她是我嫂子?她算个什么东西?充其量是个狐媚惑主妖孽、祸害,为了她,哥哥当众打过我的耳光,为了她,哥哥不远万里的跑到岭北来出生入死;为了她,哥哥拒绝了对您大业有助的瑞珠和贺兰娜的联姻;哥哥还未经父母的允许,擅自给了她秦王妃的名分,她要是个知道礼仪羞耻的,就该拒绝才对,可她竟然恬不知耻的承认了,她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觊觎秦王妃的位置?她也配?我呸——”
“南、宫、玉——”
男人的脸彻底阴了下来,眼神冷得像冰窖里的寒冰,他睨视撒泼打滚的南宫玉,森凉的开口说:“她配不配做我的王妃,自然是由我说了算,你一个早晚出嫁的外人,不配来管我的家事,南宫玉,看在我们一母所出的份儿上,你曾经毒害过她的事儿我就不追究了,不过,你最好摆正自己的位置,闭上嘴安安分分的做你的公主,若是再敢兴风作浪,休怪我把你送到辽丹去!”
“哥——”
南宫玉难以置信的喊了一声,打断了南宫逸的斥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