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了半张脸,怪不得不容易被发现。她看着十分意动的小伙伴,遗憾地说:“可惜不是在家里,否则我就直接划着船摘给你了。”
她这话一出,小伙伴尚未开口,旁边倒是有人先笑了出来:“你这小姑娘还会划船?”
几人侧头一看,发现说这话的是个老伯,他正坐着的那艘船大概因为太过破旧,目前还没被人问津。
“她当然会!”阮婉还没开口,宋婷已经先回答了出来,“我们是泽水镇的!”
“哦,泽水镇?”老伯眼睛一亮,“我年轻的时候去过,那里好多屋子都建在水边,人人都是划船的一把好手。”他伸出手比划了下,“连这么高的娃娃,都能划着竹筏到处跑。”
“那当然!”宋婷一听有人夸家乡,昂首挺胸,别提多骄傲了。
“你也会?”
“额……”宋婷的“嚣张气焰”瞬间弱了下去,这个,她还真不会。
老伯说的那光景的确存在过,不过毕竟是若干年以前,如今交通方便了,谁还特意从水里走啊。更别提宋婷、余巧巧家都和阮婉一样,不靠水住。
好在老伯没打算抓着这话题不放,只是笑着说:“小姑娘想要刚才那朵花?”
“嗯!”
“正好我要离开下。”他看着阮婉说道,“你要用我的船划着去摘花么?”
阮婉有些讶异:“可以么?”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老伯摆了摆手,无所谓地说,“这里的人都认识我和我的船,而且这么一眨眼的光景,你难道还能扛着我的船跑走不是?”
阮婉一想也的确,她可没这力气。倒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老伯大方,她自然也不会怯场,于是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不过你要先划几下给我看看。”
“行!”说话间,阮婉就下了船,船只离岸边还有一点距离,可她轻轻巧巧地就上去了,身体别提有多稳。
老伯一看就点头,靠水久了,光看这个就能推断出这小姑娘刚才的话不是虚词。阮婉走到船尾,站着拿起双桨,操控着它们灵巧地转了个弯,又来回划了几下。
“好了,可以了。”老伯也爽快,一看阮婉玩它玩地很溜,很果断站起身拍拍屁股跳到了岸上。
阮婉笑了下,双手微动,那船便瞬间滑了出去,在湖面上留下了一条长长印迹。
有风吹来,轻轻拂动她洁白的衣袖与裙摆。
“哎!婉婉!我还没上呢!”
阮婉听着宋婷的叫声,笑着将一缕鬓发别到耳后,全当没听到这话,转瞬划远。她划船是个王爷爷学的,之前划的时候都有这位老人家坐镇,所以全然不惧,眼下单人划虽说也是不怕,但载人总有点心虚。更别提宋婷实在有点活泼过头,载他和余巧巧上船,她们再打打闹闹一番……万一掉到河里去了该如何是好?白天也就算了,晚上哪怕再亮堂,救人也总有点不方便。为安全计,她还是“狠心”地抛弃了自己的小伙伴。
就这样,她轻松无比地驾着船,朝莲花丛接近着。宋婷看中的那朵花在最深处,想接近还有一点麻烦。
恰在此时,一盏点燃了的莲花灯从船侧滑了过去。
阮婉愣住,随即才反应过来,今天……好像就是莲娘的忌日,这也是舞蹈老师选择编那支舞的原因。她扭头看去,果不其然,莲湖两侧不知何时多出了不少专门卖灯的摊贩,不少顾客都围了上去,慷慨解囊买起各式各样的灯。正常情况下,莲湖中是禁止丢东西的,但今天是个例外。
虽说明早环卫工会有点辛苦,但这也算是每年一次的盛会,想参与的人还是很多的。
阮婉继续划着船,沿途不断地看到有人蹲下身将莲花灯放入了水中,她在放灯人中找到了许多熟悉的身形,比如同来的马婶、老师和姑娘们。
眨眼的工夫,湖岸边就聚满了灯。
今夜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