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谢玉娇那脸上还带着几分脾气,等他说完发现了,这才有些后悔了起来,就听见里头周天昊扯着嗓子道:“你再多嘴,信不信我再阉你一遍。”
云松闻言,只吓得不敢再啃声了,和谢玉娇使了一个眼色,小声凑过去道:“谢姑娘,太医说这几日殿下要静养,我们就由着他去吧。”
谢玉娇听了这话,方才的怒意反倒消了一半,只蹲下身子,将方才落在地上的帕子捡了起来,脸上反倒多了一分正色,开口道:“既然他没死,那就好好养着吧,我先走了。”
云松见谢玉娇要走,哪里肯让,只急忙道:“姑娘才来这么就要就要走了,殿下这一路上奔波辛苦,见了姑娘心情才好一些,姑娘不留下来安慰安慰殿下吗?”
谢玉娇听了这话,到底也有几分心软,大雍此次和鞑靼一战,打了两年多,最后还是没守住京城,作为周天昊来说,这无疑是一件国破人亡的伤心事情,也难怪他脸上少了原先那一份放荡不羁的样子,多了一些内敛和沉稳。
可谢玉娇虽然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肯这样说,还故意道:“我为什么要安慰他,他打不过人家是他技不如人,这世上从来都是成王败寇的,哪里有打输了非要人安慰这一说的。”
云松听了这话,还以为谢玉娇是当真说的,只急得跳脚了起来,连忙放下了药碗,小声劝慰道:“姑娘快别说了,你别看殿下平常嬉皮笑脸的,可性子也急,当日在城墙上,要不是几个将士驾着他走,只怕一早就回不来了!如今好容易回来了,姑娘还说这样的话,岂不是拿刀子戳殿下的心吗?”
周天昊就躺在里头,这些话他一字不漏的都听了进去,他何尝不懂这个道理,甚至年少轻狂的时候,还觉得这古代打仗能有什么技术含量在里头?无非就是肉搏罢了,可真的上了战场,跟那些鞑子拼了起来,才知道不管什么年代,战争都是可以毁灭一个朝代的罪魁祸首。他只是一个穿越者,却并不是这个时代的救世主。
谢玉娇说完,就着厅里的椅子坐了下来,一时间房里头静悄悄的,她垂着脑袋,随意把玩着手中的帕子。云松见了,只好缩着脖子,将那一碗汤药先端了进去。
谢玉娇就听见里头传来一声压抑的轻嘶声,心里有些着急,想着要凑进去瞧一眼,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只憋着一股气,继续低头坐着。
片刻之后,只见那屏风后头一道白光一闪,周天昊披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由云松扶着从里间走了出来。
“你……”谢玉娇见了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心里又担忧,便低头小声嘀咕了一句:“冤家。”
周天昊挥了挥手,示意云松出门,自己走到谢玉娇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绕过茶几牵起她的手道:“伤了上头,这腿还结实的很呢,不信你坐上来试试?”
谢玉娇见他哪里有半点正形,只气得哼了一声,从他手中抽出了手来,将茶几上放着的药婉端了起来,送到他面前道:“先乖乖的把药喝了,再躺着吧!”
周天昊只不说话,依旧含着几分笑看着谢玉娇,压下她的手腕,把药婉放下了,蹦出一句话来:“周太医一定没尽心,怎么你比之前更瘦了几分呢?”
谢玉娇猛然听周天昊提起这个来,脸颊又红了几分,原先她倒的确胖了几两的,只是最近折腾的厉害,家里事情又多,她一动起了脑子来,便吃不下东西,生生又瘦了几斤下来,如今瞧着便越发尖了下巴,只有一双大眼睛挂在了脸上,让人越发觉得楚楚可怜的。
谢玉娇抿了抿唇瓣,故意开口道:“民女多谢睿王殿下挂念,民女命薄人微,当不起睿王殿下的关心。”
周天昊听着这酸溜溜的话语,心里就难受了几分,这姑娘家为什么一个两个都好这一个口是心非的毛病,明明身体很诚实,嘴上却一定要喊不要不要的。
“这就当不起了?那以后该怎么办呢?”周天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