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娇闻言,只略略皱了皱眉,喜鹊见了后背却陡然觉得一冷,只急忙不吭声,转身就过去倒茶去了。谢玉娇见她跑得还算快,也不去说她了,只拉着宝珠的小手,两人从抄手游廊出去,走到大伟边上不远处站定了。
大伟转头瞧见谢玉娇带着一个小妞儿过来,被晒黑的脸上顿时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牙来,招呼谢玉娇过去看他的画道:“谢小姐,你快过来看,我这猫画的好不好看?”
谢玉娇拉着宝珠往前,宝珠却不敢,只躲在了谢玉娇的身子后面,探出一个脑袋来,盯着大伟手里的画看。谢玉娇见她那个样子,就索性把她抱了起来,几步走到了大伟的跟前,指着那画道:“你快看,这猫画得像不像真的?”
宝珠视线在大伟的脸上扫了一圈,见他长的实在是有些可怕,还没来得及看那画猫的画,只忍不住哇一声哭了起来。谢玉娇见小丫头哭了,一时也略感无语,只好一边安抚宝珠,一边道:“宝珠乖,不哭了,咱们先回去,等歪果仁走了,咱们再来看猫儿好不好?”
宝珠哭得一把眼泪,听谢玉娇这么说,只一个劲的点头,谢玉娇看了大伟一眼,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抱着宝珠先走了。
喜鹊沏了茶过来,见谢玉娇哄着孩子要走,只不解问道:“姑娘不在留一会儿吗?奴婢沏了两杯茶过来。”
谢玉娇只随口道:“都给大伟送去吧,我不喝茶。”
却说徐氏和大姑奶奶去了老姨奶奶的小院没多久就先回来了,只留了老姨奶奶和大姑奶奶母女两人在那边闲聊。如今老姨奶奶稍微还能动两下,只半倚在软榻上,跟大姑奶奶唠嗑一些家常。
大姑奶奶瞧着老姨奶奶这房里放着窖冰,竟然比徐氏住的那儿还舒坦,只忍不住开口道:“我方才从正院那头过来,里面也没用上窖冰,听婆子们说,正院那边也只有晚上才用上窖冰,可见太太对你那是不一般的好,知道你伤着,怕你在床上躺多了热,这才一天十二个时辰的供着。”
老姨奶奶心中其实也受用,可她这张嘴实在不饶人,便随口道:“她敢不供着,不怕我跟她闹去,我这样谁弄的?还不是她那个宝贝闺女吗?还拿菩萨来吓唬我,这事情我寻思着好久了,菩萨怎么会给她托梦呢?明摆着就是诓我的。”
大姑奶奶一早也听说了老姨奶奶摔跤的原委了,如今从她口中说出来,只越发觉得好笑了几分:“我倒是觉得大姑娘说的有道理,这平生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你如今这样子,还不就是得了报应?”
老姨奶奶一时也没话反驳,瞧着大姑奶奶没什么精气神的样子,便问道:“姓蒋的如今还打你吗?我怎么瞧着你精神头不好。”
大姑奶奶闻言,只叹了一口气道:“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年特别苦夏,什么也吃不进去,人也蔫蔫的,我还说过几天请个大夫上门看看,又怕家里人说我做见到怪的,也就没提这个事情了。”
老姨奶奶在床上病了这两三个月,好些事情也想明白了,想想也觉得自己这一般年纪了,真没必要穷折腾,如今自己好歹有个亲闺女还能倚靠,便一心一意只想让大姑奶奶好好的,就开口道:“还是请个大夫瞧瞧吧,你要是觉得家里不方便,正好过几天我这儿还要请大夫呢,你过来我这边,我一并让他替你瞧了。只要身子好了,到时候在生个男孩,你才算在蒋家能真的立足起来。”
大姑奶奶一味低着头不说话,眼底却有着几分泪意,想了想又道:“这又是何苦来着,分明不喜欢他,还要想着法子给他生儿子,做女人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老姨奶奶听到这里也是无话可说了,到底当时这个媒是她娘家的弟弟给选的,如今真的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大姑奶奶在老姨奶奶这边逗留到了未时末刻,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谢玉娇照例又吩咐下人,送了好些新鲜的瓜果蔬菜,又加了两匹刘福根孝敬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