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房子已经烧了,按说钱秉德短时间内肯定是回不去了,那她应该满足了?
“要是这样说的话,那她为什么还让我去医院呢?”秦青想不通。
方域:“想不通就先不想。鬼也是人变的,人会说谎,鬼也会。”
“你是说她未必真的不恨父母?”
方域了解秦青不愿意把人想得太坏,特别是钱芙一直以来很让人同情的遭遇,所以他有点犹豫不决,他打了个比方,“恨不恨的……已经不重要了。重点是她已经伤了人,而她为什么这么做,虽然跟她伤人的事有关系,却也不是最关键的。我打个比方,一个人一直以来都很穷,他突然有了钱,有的人会好好的计划一下怎么去用,有的人却会被这笔钱冲昏头脑,一股脑的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秦青恍然大悟:“你是说钱芙不是恨父母才烧屋子,也不是想要回自己的家,而是想试试看她的力量!”
方域说,“一开始,她可能确实是想烧掉已经不是她的家的地方,但后面应该就是想滥用自己的力量了。”他沉重的说,“因为现在没有什么能限制她了,所以曾经的怨恨就无限放大了。”对父亲的怨恨,致使她企图继续伤害钱秉德。
这天晚上,秦青七点就睡了,秦妈妈担心她是不是真的感冒了,让她吃药。
“没感冒,就是这几天睡得不够,今天早点睡。”秦青装得很像,“上课都犯困。”
“那你睡吧。”秦妈妈给她测了遍体温见没事才放心,关灯出去了。
秦青没有定时,躺下阖上眼,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她没有丝毫抗拒,就又走到了医院的走廊。
长长的走廊里什么也没有。
秦青在经过钱秉德的病房时故意说:“钱芙,你在吗?”她把半只脚踏进病房,“你在吗?你不在?不在我走了。”然后退回来。
钱芙果然出现了,她就站在病房的窗户前。
钱秉德趴在床上,呼吸仍然很沉重。但秦青今天给钱姿芳打了电话,知道钱秉德并发感染,已经上了呼吸机,如果还不好,晚上可能要移到重症监护室去。钱姿芳很难过,秦青打电话来她还很感动,“谢谢你打电话过来,没想到小芙有这么好的朋友,谢谢你还记得她。”
但眼前的钱秉德身上可没有呼吸机,他的样子还是秦青那一次去探望时的。
秦青看到这个钱秉德就知道,钱芙根本没去医院,可能是没办法去,所以这个梦境中的东西都是由秦青曾经去过医院的记忆投射而来。
知道这个就好办了。
秦青还真怕钱芙身在医院,能对钱秉德做什么。
以钱芙对父母的感情,可能钱秉德到医院来的时候,她根本没有跟上。
钱芙现在在哪里,秦青已经有数了。
“你爸伤得很重。”秦青说,“我今天打电话给你姑姑,听说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了。”说的时候,她一直注意钱芙的表情。
钱芙面无表情。
“你一点都不伤心对不对?你觉得他现在是活该?”秦青问,“可你知道吗?钱芙,你的弟弟不是烧死的,是呛死的。你妈被烧死在客厅,爆炸的玻璃割得她全身是伤口,你爸就是不死,剩下的十年也要躺在床上,就是不躺在床上,他也什么都干不了,只能让别人照顾。”
“而且那场火烧死了七个人,还有十四个在医院里。”秦青说,“你爸被人告了,要他赔一千多万。他当然没那么多钱,他的公司也不愿意替他赔钱,保险公司也不愿意。所以你爸以后不但要不良于行,还要背负巨债。这样还不够?你还想他死?”
钱芙开口了:“火是你放的。”
“但我没在钱家放。”秦青寸步不让,“我是在梦里放的。”
钱芙盯着她。
秦青往后退了一步,说:“你恨我。因为我烧了你的家。”
说完她调头就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