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似乎是阴沉的雨天,阳台上的花被风吹得东倒西歪,而屋内一室清冷。
——“慕心失踪了,到处找不到她……”
下一张照片是凌乱的啤酒瓶与烟头,微闪的模糊光影显示照相的人没拿稳相机,应该是在醉醺醺的状态下照的。
——“慕心,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那么对你……”
空白无人的照片堆积了很多,都是慕春寅拍的零碎,或者是她卧室里没人入睡的床,或许是许久不曾动过的衣柜,或许是她曾钟爱的提琴,琴上落了灰,琴弓孤零零的放在一旁……阴暗的光影里,所有景物寂寞而空荡,像拍照之人孤寂等待的心。
樊歆一张张的看,随后一张终于由景物转成了人像。
是二十五岁的她,是她刚回国被他逮到的日子,照片里的她躺在粉色床上睡着了,长发铺泄在枕头上,被一只手轻轻握着,是慕春寅的手,他应该是在她睡着后偷拍的。照片后的字有些潦草,仿佛激动的握不住笔,“五年了!她回来了!”
此后的照片统统变回了她,或是她在庭院浇花,或是她在厨房烹饪,或是她在外出席各种活动……不论是在家素面朝天的她,还是在外光彩照人的她,都被他无数次的用镜头记录下,一帧帧照片伴随着往事翻过去,像他特殊而独有的日记。配图的文字也一改先前等待的落寞,变得轻快活泼,语气渐渐越发亲昵。
“这笨蛋第一次上台参加节目,本来担心她紧张出错,没想到唱的挺好,看来在加拿大几年很磨练了一下啊。”
“瞧我那笨蛋管家婆,看书入了迷,饺子都煮破了……”
“桂花今天开了,管家婆爬到树上说要摘桂花做汤圆,结果还没爬上梯子就把脚崴了,我只能将这个笨蛋从花园里抱回来……”
“今天是二十六岁生日,管家婆送了我生日吻,很高兴……想起爸妈曾希望我二十七岁前结婚,很想完成他们的遗愿……可是为什么我没有结婚的**?只想跟管家婆赖在一起!”
“赫祈说我对管家婆是爱情,虽然不大相信,但我吹着墨尔本的夜风又开始想她了……酒店里一个洋妞老对我抛媚眼,烦,不知道我喜欢黑色直发的女人吗?想到这我又忍不住想管家婆了,奇怪,为什么她回来后,我对所有女人都不感兴趣了?难道真是爱情?”
“夜里睡不着,梦见上次电梯里那个长吻,她的味道好甜……”
“准备跟管家婆求婚了!是不是爱情都无所谓了……只想跟她过一辈子!准备了一个星星形的钻戒,哈,好期待她看到戒指的表情!别的女人被求婚都会哭,她会不会?”
欢快的照片到这戛然而止,下一刻画风陡转——因为慕春寅的婚还没来得及求,她便被温浅告白,牵手成功。
再后来,应该是她去了法国的日子,所有的照片再次沦为空白的房间与寂寞的光影。
其中一张是楼梯的照片,长长的台阶蜿蜒向下。后面的字含着浓浓的悔意,“在楼梯上坐了一晚上,想着那一天……如果我没有把她推下去,如果没有伤害她,她会不会还在我身边?”
之后的照片几乎都是楼梯,他拍了许多张,似乎在冰冷的楼梯间呆了个许多日夜,照片反面没有写太多字,都只有单调的名字。
那一声声“慕心”“慕心”“慕心”……仿佛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而何说起。
有一张是逼近的大理石地面,上面有一滴剔透的水滴,照片反面的话比前些张多了起来——“今天是你去法国的整整半年,半夜里听着你曾唱的歌,呵……黑暗的楼道,快三十岁的男人,居然哭了……”
楼梯终于没了,变成了花园的秋千,没了她的荡漾,空荡荡的秋千在花间停着——“慕心,你要自由我就给你自由,总一天你会发现,你追逐的未必能给你幸福……”这句后留下了一小团墨渍,似乎思绪起伏难以自己,片刻后他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