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暂时离开这,这交给医生吧!”
……
慕春寅几经犹豫,最后走了出去,旋即赫祈也走出了病房。
夜幕将近,乌色渐渐笼罩这一方天地。风呼呼而过,三个男人姿势各异地站在走廊顶端。
慕春寅目光无焦点的发愣,被人掏了心似的。而赫祈站在走廊另一边,靠着窗户吹风,不知在想些什么。
风扑棱棱鼓起赫祈的白衬衫,周珅递了根烟来,赫祈接住。
烟雾的袅绕中,周珅道:“你小子瞒得严实啊,要不是今儿爆发我还不知道……仔细想想其实早就该发现了,但凡樊歆有事,你十有八.九会出面,樊歆跟春春吵架,你多半站在樊歆那边……去年夏天你还去了巴黎两回,说是旅游,其实是去探望她……”
赫祈吐出一口烟,“我对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赫祈没答他的话,掐灭烟,回了樊歆的病房。
赫祈走后,周珅晃回长廊另一侧,慕春寅依旧靠在冰冷的窗前,混混绰绰的光线里,他眸子黯然如灰。
周珅拍拍他的肩,“刚才医生又来了,说她还是那样,咱还是快想想办法吧,她现在几乎是绝食!”
慕春寅转过脸看他,面色亦异常苍白——自樊歆入院来,他自罚般什么都没吃。周珅看着他憔悴的神色,可怜又可恨,“你做的什么事!”
慕春寅逆着光站在窗下,嘶哑着声音说:“那会我真疯了,我只想留下她……”
※
时针跨过十二点,进入半夜,赫祈等人陆续离去,病房只剩陪床的护士。慕春寅仍在露台吹着冷风,到了凌晨两点,他再按捺不住,推门进了病房。
病房里没有开灯,慕春寅轻手轻脚走到床畔,冷不丁一惊。
走廊的灯光自窗户透进,微弱的光线里,床上被絮裹着一具纤瘦的身躯,那张露在外头的小脸,有什么漆黑的物什如晶石,在暗中泛着光,只是太过黯淡,像光芒殆尽的宝石。
——是樊歆的双眸,她睁着眼,根本没睡。
慕春寅忙开灯查看,光亮乍现的瞬间,惊醒了陪床护士,樊歆的眼睛却眨都没眨,她依旧维持着先前的姿势,目光空洞的盯着窗外。白炽光打在她身上,合着这一屋冷白的墙壁窗帘被褥,她整个人呈现一种毫无生机的苍白。
她这种状态让慕春寅手足无措,他低低喊了一声,“慕心。”
她一动不动,无论是慕春寅的来到,还是小护士的关门离去,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慕春寅急了,喊了医生来,医生对这不吃不喝亦不睡的状态颇为焦心,无奈下使用了一些镇定剂,樊歆这才在药物作用下强行睡去。
一群人稍微放下了心,可没多久又出了状况。樊歆似乎陷入了噩梦,她攥着被子瑟瑟发抖,“救命……不要……”
床褥中她紧闭着眼,颤抖得像风中的叶子,死死揪住某个护士的衣袖,像抓着根救命稻草,哽咽着:“妈妈,我好疼……珍姨你救救我,你让阿寅放开……我好痛……我要淹死了……希年!希年……”
慕春寅俯下身去搂她,在她耳边不住喊:“对不起……慕心对不起……”床上的人仿佛有所感知,猛地推开了慕春寅,她动作又急又快,手中针管拔了出来,拉扯出一道血口子,滴滴答答往下滴血。
慕春寅捂住她手背处的伤口,朝外大喊:“大夫!大夫!”
医生很快就来,还带了更高剂量的镇定剂,樊歆在药物的压制下,再次被迫睡去。
随着她的睡去,房间归为宁静,却是死寂般的缄默,几人站在那里,看着床上的樊歆,没一个人开口,眼中俱是沉重。
※
翌日中午樊歆醒来,仍是那个模样,不吃不喝不睡,周珅几人围着劝慰开导,但并无成效。单靠营养针无法维持正常所需,医生无奈下便强行给樊歆喂流食,结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