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架势,应该来过多次。他身边的霍尔先生斜靠在藤椅上,虽然是随意的穿着,但有一张严肃的脸,他眯着眼打量着钢琴后的樊歆,若有所思的道:“短短一个月内,曲、词、唱都能完成得这么好,很不错。”
安东跟着点头,“这用中国话叫什么?哦,后生可畏。”
温浅微微颔首,午后的阳光投到他身上,为他的发梢与轮廓镀上浅浅的金色。他慢条斯理喝了口冰水,看着钢琴后的樊歆,浅笑里一抹骄傲。
霍尔先生晃着杯里的伯爵红茶,银白的头发在太阳下闪着微光。沉思片刻,他向钢琴那边招手,“Star,这边坐。”
樊歆坐到葡萄架下,霍尔问:“这首《暴雨里的蔷薇花》,你能谈谈创作灵感吗?”
樊歆想了会,“有天夜里天气不好,狂风暴雨,把我露台上的蔷薇花都吹落了,我感到难过,脑中就冒出了旋律。”
霍尔先生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平静的表情满是隼利,“Star,你将花与雨贯穿整个歌曲,而我们的主题是关注世界灾区儿童,你这首歌跟我们的主题有什么关联吗?”
樊歆微怔,在此之前,她一心扑在创作上,虽然知道这首歌是创作给世界儿童协会,但因为时间限制,具体的含义并未深入挖掘。如今安东冷不丁这么一问,她倒有点蒙了。
她看向温浅,温浅也正凝视着她,他沉稳的眸子像一片平静的海,有着让人心安的力量,随即他笑起来,仿佛是在鼓励她,又像是在期待她的回答,她原本略显紧张的心倏然便平缓下来。她稳稳心神,向安东先生道:“在我们中国,喜欢用比喻的手法去加深文字的力量。比如蔷薇花与暴雨,蔷薇是什么样的?美丽漂亮,盛开起来粉色的一大片,但它经不起外界力量的摧折,风雨一来就凋谢——这不就像这世上的孩子吗?美丽,可爱却经不起伤害。而暴风雨,我明着写天气,实际在比喻战争,战争是世上最可怕的事,摧毁所能摧毁的,破坏一切能破坏的,战争里的孩子就像暴雨中的花朵,他们原本该无忧无虑长大,享受生命的美好,却因战火受伤夭折……这是和平社会的悲哀。”
“我只是一个歌者,在庞大的战争与国家利益面前,螳臂当车无力改变,但我希望尽自己的绵薄之力,用音乐的力量呼吁全世界对灾区孩子的关注,传播良善的信念,我希望有更多的人及组织加入进来,为了每一个花朵般可爱的孩子,为了每一个值得尊重和保护的生命,热爱和平,传播爱心,拒绝战争,和睦共存。”
这一席话落,霍尔先生看了樊歆半晌,他仍是一张严峻的脸,但灰蓝色的瞳仁有赞赏一闪而过,他与安东先生对视一眼,安东轻轻点点头,是个认同的看法。旋即霍尔拍拍温浅的肩,道:“温,你的眼光不错。”
旋即霍尔站起身,向樊歆伸出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礼貌的读出樊歆的中文名字:“你好,樊歆小姐,我是霍尔.海登,我以国际儿童慈善协会主席的名义正式邀请你参加我们世纪慈善会,并在维也纳的金.色大.厅,用歌声向全世界传达我们关爱儿童的理念。”
※
开幕会这天很快来到。
在音乐之都维也纳,这个全球瞩目的慈善庆典上,不仅巨贾云集大腕纷呈,还有不少各国皇室成员参加,规格之高绝非一般娱乐盛典能相比较。
作为开幕式的演唱嘉宾,樊歆第一个出场,自然赚足了目光。当旋律响起的刹那,那首《暴雨中的蔷薇花》通过顶级立体音响,将樊歆的歌声清晰的传达全场。无数镜头的焦距下,会场正中的巨大LED屏幕投显出她的面容,她坐在雅白的钢琴前,头戴栀子花冠,与一袭雪白流苏长裙相呼应的是她及腰的长发,乌亮如绸缎。她的歌声随着潺潺的音乐流淌出来,像她这一刻纯白的打扮,天使般的洁净、轻灵、却又富含深沉的情感,场内观众不由眼前一亮。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