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婉婉沉思着,“其实我能理解他,虽然他有些神经质,平时对你呼来喝去,有点风吹草动就乱猜疑,但他心底很在乎你。他爸妈如今不在,他身边就你一个,如果你跟别人走了,那他就真是孤家寡人了,想想挺可怜的。”
“我懂。那些年我在国外,他一个人过的不好,是那会的阴影太深,他是杯弓蛇影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毁约,不跟温浅合作了?”
樊歆摇头,“答应的事怎么好反悔,我再去劝劝慕春寅。”
……
两人挂了电话,樊歆起身去厨房下了一碗汤圆,端到慕春寅门口。
这次她没有再敲门,拿了钥匙径直打开反锁的房门。
——她撬开他反锁的门,慕春寅肯定会发飙。但不管了,她必须跟他谈谈。
果不其然,坐在沙发上的慕春寅闻声扭头,吼道:“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房里只开了一盏小壁灯,幽暗的灯光下可见摆饰凌乱,地上有反光的玻璃碎片,很显然,慕春寅发脾气砸了东西。
樊歆将汤圆放到茶几上去收拾房间。桌上打翻的水渍,地上的台灯碎片,她一点点逐步清理干净。见她半点也没要走的意思,慕春寅又吼一声,“让你滚,你聋了吗?”
樊歆平静的收拾地上碎渣,“这是我家,我不走。”
慕春寅起身,拽着她的手将她往门外赶,“少惺惺作态,你巴不得离开这里。”
樊歆扣着门死活不走,“这是我家,除了这我哪也不去!”
大概是她泼皮无赖的模样太罕见,慕春寅怒色稍减,一甩手坐回沙发。
见他情绪略有缓和,樊歆走到沙发旁,在慕春寅身畔停住下,她忽然蹲下身,将下巴搁在慕春寅的膝盖上。
慕春寅一愣,而樊歆就半蹲着身子,仰起脸看他,“阿寅,我们谈谈好不好。”
“走开!谁要跟你谈!”
他不耐地将她的脸推开,樊歆却固执的将下巴再搁上去。她又摆出那副仰头看他的姿势,半蹲在地,一手撑着沙发,一手撑着他的腿,下巴尖抵着他的膝盖,白皙的脸微抬,乌黑的瞳仁与他对视,像是依赖又像祈盼,目光却极郑重,“阿寅,你是担心我还会为了温浅做不顾性命的傻事吗?”
她摇摇头,“不会的,过了这么多年,或许你还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但于我而言,已经成了过去……如今的我,只想把他当做一个音乐人,就像我敬佩的胡总监苏雅老师等人一样,只是业界资深的前辈而已。”
慕春寅缄默不语,幽邃的眸光盯着她,似乎在度量她话语的真假。
樊歆抓住他的手,是个保证的姿势,“我想跟他合作,无非因为他是音乐界的顶尖制作人,他创造的都是精品,任何歌手都不想错过,包括我——这是一个歌手对音乐本身的热爱与追求,跟私人情感没有半点关联。”
慕春寅道:“你要精品,我可以给你大把的精品,优秀的音乐制作人不止他一个,你没必要跟他打交道。”
“那你就一直让我避着他么?大家都在一个圈子,抬头不见低头见,我能躲到哪里去?而我过分的躲避,是不是证明我心虚?我既然只把他当做一个普通合作人,为什么要心虚?坦坦荡荡面对才能证明我已经放下。”
慕春寅没接话,房里一时极静,夜风吹进窗台,传来院里清雅的花香与窸窣的虫鸣。
良久慕春寅打破这沉默,“我只问你一句,在你心里,是他重要,还是我?”
樊歆端起桌上的汤圆,舀出一粒送到慕春寅唇边,“啊,张嘴。”
“你不回答是什么意思!”见她不答,慕春寅怒色骤起,“啪”地拂开樊歆的手,勺子里的那颗雪白汤圆飞了出去,圆溜溜滚到墙角。
樊歆默了默,安静地拿纸巾将地上的污物收拾干净,再次端起了盛汤圆的碗,“重不重要不是靠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