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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云手上的铁斧劈到他们头颅上脖子上身上腰上,好像他面对的不是人,而是一张又一张玉棺一样,狠猛地劈!
那些跟着姬灏川而来的朝臣见着如此血腥的一幕,纷纷转身呕吐起来,唯有那须发花白的老臣一直睁大了一双浑浊的老眼看着眼前的一幕,死死看着。
不过一盏茶时间,那些本要将沈云擒住的侍卫全都倒在了他的身边,成了一具又一具的尸体。
沈云那双腥红的眼睛此时看向姬灏川,像不认识姬灏川似的,只听他冷冷道:“我说过,拦我者,都得死!”
沈云说完,竟是挥着手上的铁斧要掠到姬灏川面前来,像劈死方才的所有侍卫一般欲将他劈死!
“帝君——!”崔公公惊呼一声,作势就要挡到姬灏川面前来。
可他的速度又岂快得过沈云。
姬灏川阴厉的眼眸里映着铁斧上森冷的光。
就在这时,陵堂外传来一道低沉的乐声,非箫亦非笛,像是一首古朴的歌谣,声音不大,却好似能穿透整个皇陵。
沈云手上的动作在这忽然响起的乐声中蓦地停了下来。
崔公公的身子也在这忽然想起的乐声中猛地一抖,面上那最后一点点血色全都化成了煞白。
整个陵园在这刹那之间安静了下来,只有这非箫非笛的乐声。
还不待众人循声望去究竟是何人在吹这样一首古朴的歌谣,只听那双唇抖动得离开却迟迟没有出得了声的老臣在这时突然扯着嘶哑的声音如判刑一般喊道:“沈将军罪不可赦,罪不可赦!扰先帝魂灵,当灭满门!诛九族——!”
陵园空旷,众人寂静,老臣这仿佛用尽了全身气力的喊唤声于乐声中回荡在陵园里,嘶哑得可怕。
只听他还在喊道:“只有以沈家九族性命才能平复先帝魂灵被扰的怨愤,否则,否则先帝的魂灵将永不会安宁!不会安宁!”
老臣的话让所有人的心蓦地抖了一抖。
“还不趁此机会将沈将军擒住!?”姬灏川并未理会老臣的话,只是看着像是定格住了的沈云,又一次喝令身后的侍卫道。
他还未有机会循声去看究竟是何人在吹起这歌谣般的乐声。
乐声在此时此刻稍有停顿,沈云手上的铁斧又一次劈出一道又一道腥红的血水,乐声再响起时,只听“咣当”一声响。
响声是在沈云脚边响起的。
是铁斧落地砸出的声响。
沈云竟是自己扔下了他左手里拿着的铁斧!
只见他急急往后退了数步,退回到那被他劈得四分五裂的玉棺旁,那双腥红的眼睛大大睁着,像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般惊恐地自言自语道:“我有罪,我有罪!我罪不可赦,罪不可赦!还有你,你也有罪!”
沈云说着,又将手中的铁斧指向陵堂里站着的人,指向——姬灏川!
“我有罪,我大哥有罪,沈家有罪,有罪!帝君也有罪,你们姬家有罪,都有罪!”
“你,你们——!”沈云边说边将手里的铁斧一一指过众人,“你们都有罪!”
此时的他,不仅疯,且疯得就像那日在封后皇宴上的沈天,语无伦次,一举一动却又令人惊骇不已。
姬灏川目光冷得像刀。
就在这时,只听陵堂外有一道淡漠的声音传来,问道:“既是有罪,那当如何?”
众人即刻看向陵堂外。
因为这声音他们都再熟悉不过。
也因为,这声音传来时,那好似歌谣般的乐声便停了!
来人,让众人惊骇更甚。
是君倾。
只见他正不疾不徐地踏上陵堂前的石阶,步步平稳,就像他那双黑沉得让所有人都无法看透猜透的眼睛能看得到他脚下的每一步路一样,不仅平稳,更未有任何迟疑。
而让众人惊骇的不仅仅是在此时此刻出现的他,而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