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鹭撇撇嘴,道:“我去生鲜区买点蛤蜊,刚刚路过,想起来做个蛤蜊蒸蛋好像还不错。”
乔正岐把手里挑好的东西丢到推车里,将她哄到一边去:“牙刷毛巾之类的我帮你挑好了,贴身的内衣你自己去挑,我去帮你买蛤蜊。”
原鹭被他推走,走了一阵,有些不放心地回头,刚想张嘴吩咐几句,却发现他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她,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甚至连分别时的姿势都未曾变过分毫。
她愣住,随即唇边缓缓溢出一个笑容:“记住蛤蜊要一个个挑,每一颗都要活的,一锅里面有一颗坏的整道菜就不好吃啦。”
乔正岐淡淡笑着,眼睛望着她,说:“好。”
有时候的幸福,无需过多言语,只需要彼此的一个眼神,两个炙热而滚烫的灵魂就会紧紧融铸在一起,即使冷却了,也早已成为一块无坚不摧的钢铁。
他的眼神,带着能融化她灵魂的热度,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仅仅用眼神就能告诉她什么是爱情。
世间千万种语言,亿万种文书,不及他眷恋的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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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鹭淋完浴,站在酒店二十四楼的阳台去俯瞰整个A市。
她从来没有站在这样一个高度去看过这个曾经伤她至深的城市,那些不好的回忆在黑夜的灯火里也渐渐变得零星模糊。
她去泡了杯浓茶出来,捧着杯子望向东北方,那里是市医院所在之处,最痛苦的回忆在那里发生。快有七年,她没有再去过那个地方,或许是印象太过深刻,物极则反,她竟已快要记不清父母走的时候的面容,印象中只记得血,到处是暗红、浓稠的血。
原鹭啜了一口暖茶,微微颤抖的双手渐渐安定下来。
西北方,学校,初中短暂的转学经历,那里有她和林慕还有吴津的青春,以及一场永远遗憾未能参加的中考。
那个在生命里昙花一现后重新带着光芒回归的少年,大约是青春记忆里所有的温暖所在。
家……在酒店二十四楼的阳台看不见,它在阳台背面的东南处,自从父母弟弟走后,一个再也回不去的家。
原来站在高处,能将所有的情绪和回忆看的那么赤.裸透彻。
电话在响,原鹭甩了甩头,端起茶杯,抿下一口苦涩后去接听。
一个久违的号码,原鹭皱了皱眉头。
按下绿色的接听键,她的声线略带慵懒:“喂……?”
手机的听筒里传来无限放大的迪厅声音,原鹭的眉头锁得更深了:“吴津,你在耍什么花样?”
电话里很久都没人应答,原鹭想撂电话,却被一声混在嘈杂蹦迪音乐里的啜泣声听得把心一揪。
“说话。”
“原鹭,你告诉我她在哪好不好?”三分的醉音里带着七分的痛。
原鹭拿着手机重新回到阳台,夜里的冷风灌醒了她的头脑,她反声质问:“她走了这么久,你到现在才想起打个电话问她在哪?”
原鹭心里憋着一口恶气,如果不是因为吴津,姚菲不会到现在都不跟她联系。
“我查了,无论是火车、动车、高铁、飞机还是宾馆、酒店、网吧,能登记身份证的地方我都查了,可是姚菲就是存心不让我知道她去哪了,所以掐断了一切我能找到她的线索。昨天我实在忍不住了,打了个电话去她家里……”
原鹭倒吸一口气,厉声问:“你打电话去她家里?”
“嗯……”
原鹭实在想骂他,可是话到嘴边听见他一个大男人无助的哭声又觉几分可怜,叹了口气:“那她家人有没有说她在哪?”
“没有,姚菲已经快一个月没给家里打过电话了。”吴津的意识渐渐开始有几分清醒,“这么说你也不知道她在哪?”
原鹭挫败地说:“你瞧,你把一个人逼到了什么份儿上?最亲的家人最好的朋友都不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