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时光磋磨六年,桑旬早已屈服于命运的不公,顺从地向生活低头,唯有在这样的时刻,她一再被生活提醒自己到底错失了什么,才会觉得格外的不甘。
好在桑旬并非自暴自弃的人,她知道自己的过去已毁于一旦,在可期的未来正义似乎也并无伸张的迹象,可她还是要重新站起来。
无论如何艰难,她都要重新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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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旬知道自己不可能在总裁办帮忙订一辈子的机票,也深知沈恪只是给她一根救命稻草,能不能抓住全看她自己。
宋小姐平日里虽不苟言笑,可为人十分和善,又或许是因为桑旬是沈恪钦点进来的空降兵,因此宋小姐对她比对旁人要更加耐心,指导有加。
尽管之前并无任何工作经验,可桑旬胜在勤奋认真,学东西学得也快,因此很快她的工作便不仅仅局限于订机票订外卖订水果了,宋小姐有时也会让她帮忙做做表格、整理会议纪要或者是帮忙翻译外文资料。
宋小姐是很少夸人的性子,可饶是这样也当众赞了桑旬好几回,说她做事细心,上手极快。
不过桑旬心里清楚,这并没有什么好得意的。总裁办的其他同事多是名校硕士,履历光鲜,做事也无可挑剔,而宋小姐之所以会夸桑旬,是因为桑旬给她带来了意料之外的惊喜,而之所以是意料之外的惊喜,只不过因为她对桑旬的期望值低而已。
桑旬不敢自满,于是越发努力学习努力工作。
入职半个月,桑旬已经将沈氏集团的业务摸清了个大概,沈氏集团的主营业务是房地产和酒店餐饮服务,在全国三十多个城市均有业务开展,旗下有多个高中低端酒店餐饮品牌,前些年进军海外的业务也取得了不错的反响。这几年资本市场火热,和国内许多传统行业的大型公司一样,沈氏旗下也设立了多支产业基金,风格偏于稳健,并不投资大热的互联网、o2o领域,而是安分地专注于酒店餐饮领域,获益颇丰。
沈恪的父亲早逝,他的叔叔帮忙执掌集团多年,直到五年前沈恪终止学业回国,沈氏集团的大权这才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而所有的这些成绩,都是沈恪接手集团公司后做出来的。
桑旬想,她印象里沈恪就是这么个性子,做事成熟可靠,稳扎稳打。
每天下班后桑旬都会在公司再待一段时间再回家,全因为她现在干的是从未接触的行政事务,她除了学习新知识外,也在努力练习,希望可以尽快将从前学过的外语捡起来。
她每晚十点半从公司离开,这样正好可以赶上回家的末班地铁。
这天晚上她出了写字楼,正要去往地铁站的方向,却发现公司门口停了一辆黑色房车。
桑旬极力忽略心底升起的那股不良预感,加快了脚下的速度,只是在她经过那辆黑色房车的时候,车后座的黑色玻璃缓缓下降,露出席至衍的脸来。
“上车。”他说。
席至衍看她一身上班族打扮,又看桑旬手里捧着的那本《excel实战技巧精粹》,不由得嗤笑一声,眼中是轻蔑的笑意:“桑小姐,我要你干的事情,你不会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桑旬闻到自他身上传来的酒气,又见他一身正装打扮,心中猜测这人今晚也许去参加了个晚宴,这会儿跑到她跟前来撒酒疯了。
她并不想激怒席至衍,于是默默低下头,不敢说话。
只是席至衍并不罢休,他看一眼桑旬身上穿的西装外套,冷笑道:“你难道以为攀上了沈恪,我就不敢动你了?”
“我没有,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桑旬终于开口,她怎么可能会有那样可笑的妄想,沈恪又怎么可能会为了她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和席家翻脸?
也许是她的顺从让席至衍的怒气得到短暂的平息,他的声音听起来缓和了一些:“可这么久以来,你都没有主动联系过周仲安。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