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撞得生疼的心脏,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激动和复杂,半响,试探性的唤了一声:“曲莲?”
出口的是少女特有的清甜嗓音,如银铃般清脆悠扬、柔软悦耳。
“诶!”门外立马传来一声应和,紧接着屋门从外面推开,一个蓝衣少女笑着走了进来,约莫十三四岁的年纪,穿着一身浅蓝色衣衫,一张脸蛋清秀可爱,唇边还挂着两个浅浅的酒窝。
“小姐,午休睡得还好吗?”来人自发的从梳妆台上拿起一个象牙梳子,走到唐珞珞身后为她梳头。
“曲莲……”
“小姐想说什么?”
“我爹呢?”
“山长大人在书房批改学生的试卷。”
唐珞珞迅速梳好发髻换好衣裙,直奔书房,婢女曲莲在身后担忧的追赶着:“小姐慢点!小姐你要去哪啊?”
跑到爹爹的书房门口,唐珞珞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路上看着从小看到大的风景从眼前略过,恍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明明恨不得冲进去,确认含恨而去的爹爹是不是还活在她面前,然而跑到门口,她又怯步了,害怕自己激动和不安的情绪会吓到爹爹。
后面追来的曲莲看着自家小姐呆呆的站在山长大人书房门口,不解地问:“小姐,你怎么了?”
“珞珞在外面?”耳尖的山长大人已经听到了门外的动静,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
唐珞珞心里的不安和忐忑因为这一声熟悉的声音顿时烟消云散,嫣然一笑,唐珞珞推门走了进去。
宽敞整洁的书房里,一名中年男子正坐在书桌后,在他面前堆着满满一摞的卷轴,俊朗的脸上带着几分严肃和不悦,手执染了朱砂的毛笔,正犹豫着从何处落笔。
“爹爹。”唐珞珞娇笑着小跑了过去,趴在高高的书桌上撑着小脸目光奕奕的看着自家爹爹。
“嗯。”山长大人轻应了一声,没有抬头回望自个儿满心欢喜的宝贝女儿,目光还纠结在眼前让他恨铁不成钢的卷轴上。
即便如此,唐珞珞还是觉得心满意足,她现在很确信自己是重生到了十四岁的时候,这个时候,她还是一名无忧无虑整天缠着爹爹撒娇的少女,爹爹三十二有的她,如今四十六岁,看起来却还是三十几岁的模样,成熟而儒雅,记忆中那个发鬓斑白面容憔悴的爹爹仿若云烟般,渐渐在脑海里消散。
半响,山长大人放下朱笔,一杯茶赫然出现在眼前,顺着端茶的小手看去,自家宝贝女儿那张粉嘟嘟的小脸正笑靥如花的看着他。
“爹爹,喝茶。”
“嗯。”山长大人欣慰的接过,询问道:“怎么没在屋里看书?这个时候你都在屋里做功课的。”
唐珞珞想了想,才记起爹爹问的是她医书看得怎么样了,自从她五岁跟着娘亲学习医术,这些年她便一直都在钻研医道,爹爹和娘亲也非常支持她,时常督促她的学习。
只是在她七岁的时候,娘亲因为突发疾病去世,她难过消沉了许久,后来对医道便散漫了许多。
“怎么了,一会儿开心一会儿难过的?真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山长大人疼爱的揉了揉自家宝贝女儿的小脑袋,“不想做功课就去玩吧,让清儿陪你。”
门外,听到这话的曲莲笑着说道:“小姐,刚刚表小姐还来找你了呢,问问你要不要去园子里下棋,听到你还在午休就自个儿先去了,这会儿天热,只有树荫底下才凉快呢。”
“去吧。”山长大人拍拍女儿的手,示意她自己去玩。
唐珞珞心思百转,尤其是听到那声表小姐时,心里如尖刀划过,疼痛难忍,一瞬间,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爹爹,你知道有一句话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唐珞珞偏着小脑袋问。
“嗯。”作为曜月国四大名院之首的集贤书院的山长大人,德高望重的他也是书院里最博学多才的人,习惯了对学生授课的他当